听到他的声音,柏西宴缓缓转过身来。
在看到他面上未干的血迹时,温与庭只是微微一滞,随后冷静的同他对视。
只见柏西宴面色阴沉的轻勾唇角,笑意未达眼底的开口说道。
“本相来要回本相的人。”
温与庭眉头皱起,眼底露出几分荒谬:“柏相只怕是说笑了,将军府何来柏相之人?”
“有没有,一搜便知道了。”柏西宴半垂着眼,锋利的寒光浮现在眼底,他在无声的审视和观察着温与庭。
见柏西宴带来的人要动手硬搜,温与庭面色严肃的走上前挡在前方,厉声说道。
“这里是将军府!并非柏相的丞相府!还望柏相莫要不顾擅自硬闯为好。”
“此府为陛下所赐,就算此刻我家将军不在府中,按律法,就算大理寺要上门搜查,也需陛下御旨!”
“柏相,望请三思啊。”温与庭语气中染了几分威胁之意。
听完他的话的柏西宴沉默半晌,不屑的讥笑出声,眼底带着几分上位者从容压迫的轻蔑。
“肖从章手底下,当真养了不少良才。”
“不过眼下本相耐心有限,事到如今,就不必再同我虚与委蛇了。”
柏西宴面上的笑意淡了下来。
“我只说一次”他的语气森寒:“把阿昇交出来,还给我。”
温与庭的心跳在听到旬昇这个名字时,停滞了一瞬。
但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,回过神后,对上柏西宴染了几分阴戾的目光,不动声色的回答道。
“柏相在说什么,卑职听不懂。”
“府中也并未有柏相所说之人,请回吧。”
“是吗。”柏西宴冷笑了声,他的目光阴沉沉的打量着温与庭,仿佛此刻只要他的神色露出一丝异样,他便会察觉出来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,旬知还活着的事情,本相一无所知?”
幽幽的话音落下片刻后,温与庭只微微敛了眸。
他并没有回答,只是面色冷峻的看着柏西宴。
就算柏西宴知道旬知的存在,眼下温与庭也不能承认。
旬知的身份涉及了当年的事,眼下贸然暴露,只会让人有机可乘,出手伤害。
如今肖从章不在上京,他必须稳住局面。
无声的交锋令院中变得一片死寂,就在两方人僵持不下时,柏西宴身后忽的响起一道惊讶的微尖嗓音。
“哎呦,柏相,您这是做什么?”
听出了来人是谁,柏西宴皱了下眉,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眼。
高明踩着碎步带着几个宫人快步走了进来,顺便扫了眼温与庭,见将军府没人受伤后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他朝柏西宴喘了两口气,神情严肃的解释道。
“您可是让奴才好找……”
“陛下听闻柏相府中出了事,十分关切,令奴才出宫看看……顺便替君后殿下传话……”
“柏相,您贸然离宫,陛下这会正在气着呢,君后殿下命奴才来寻柏相传话,命柏相即刻进宫。”
高明面上虽带着恭敬的笑,但眼底确实传达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态度。
柏西宴淡淡侧眸扫了他一眼,眼底满是阴郁。
高明小心翼翼的催促道:“柏相,请吧,还是莫再让陛下久等了……”
“方才出宫时,陛下把符大人以及韩大人都叫进了宫中,只怕是出了什么事……”高明好似无意的提醒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