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,明日长老道:“你看吧,姐,就算我不开口,长命也会说出来的,其实大家都有这样想过吧。
公载,我们并非反对你救济天下的心情,伸大义于天下也是我们明极宗一直以来的主张,可是明芳哥他也说过,你我的阅历也知道,并非每一个人都能承载的了仙缘,对于他们,一无所知或许就是最大的幸运。”
似乎是做了一定的准备,徐老也终于开口:“我作为外门的主事长老,已经看过太多天分欠佳的弟子了,我今年两千一百三十二岁了,还有九百年就到了大限,你也知道我和袁花长老是同一届的人,她甚至比我还大一点,可我看起来比她大多了,已到分神的她仍风华正茂,可我已经快白发苍苍了……
“喂!徐菜你可别占我的便宜,做我长辈!谁想听你的生平这么无聊的事啊,自己菜有什么好炫耀的吗?“袁花道。
卿长命似乎是发现了什么,他一脸严肃又满怀感激地对徐老说道:“所以啊,我一直不喜欢你们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,您还是多在意自己周围吧,徐老。我一直以来都这样,还是由我来说这句话吧。”
卿长命从长老席上起来,站上台前,一张扑克脸在此时却显得神色凝重。
他将手中的剑横着举向陆公载的胸前,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,但确实是更有了气势。
“你我此等天赋仍能感到修行的瓶颈,那些一生只能在筑基望而却步,甚至到不了筑基的杂役弟子,面对无法再更进一步的余生,心里又作何感想,就算你贵为四君子之首,面对弟子的生离死别,也没少受过埋怨吧。”
说罢,卿长命仍将剑举在那里,陆公载凝视许久,最终还是回避了卿长命的眼神。
陆公载低下头回避的时候,卿长命仍将剑举了五秒多钟,临了,他还是将剑压回了腰边。
他转过身向前一步,站到陆公载身前,面对所有人,他大声道:
“明极宗的弟子都听好了,明极宗确实可以不在乎出身、天赋,可修炼的艰险是每个人无法避免的,如明芳祖师所说,宗门所能做的只是引导,而决定一生的,掌握命运的仍是你们自己!”
台下掌声雷动。
或许是离得近,观察得仔细,我只觉得死气沉沉。
好耳熟啊,说到底长老什么的跟老师、教授什么的没区别吧,尽是说一些打鸡血的漂亮话。
原来徐老叫徐菜吗?
这么德高望重的老者居然是这个名字,在我心里确实产生了不小的落差。
一个个这样子的我还真是瞧不起啊。
“名字很重要吗?“
谁?我突然战栗四顾,卧槽,它!
又被吓到了,淦。
“不重要吗?我要知道你的名字,平常称呼你不更方便了?”
“更方便吗?如果可以的话……”
有戏吗?它会说吗?
“如果可以的话……我真希望我只是个凡人,想想凡间客栈里那些每天喝个天翻地覆的酒鬼们,‘愚昧是上天最好的礼物’,一点不假,要么一无所知,要么忘却一切。”
“这样吗?没有天赋家世的凡人,拼尽一切,挤破头想入的仙缘,是一种负担吗?”
负担?一种不成立比例的负担。
假设我不是天生道魂,没有天生异象,双亲在逃命的时候是不是不会被发现呢?
“愚昧是上天最好的礼物“,明芳祖师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吗?
真是讽刺啊。无论对谁而言。
明芳祖师,一个建立了以义称道的明极宗,主导了仙凡法则保护凡人的圣人,也会有悲观的时候吗?
也是啊,不满足的人性永远只能看到不好的一面,仅仅这么一句话,可没少让他在凡人的口舌中挨批。
所以啊,所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