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滑,清风领着几名随从匆匆奔来,靴底踏过路面时溅起细碎的水花——可终究晚了一步。 远处载着萧景宸的船已扬起青帆,船桨划开江水的声响渐渐被风声吞没,最后缩成水天相接处的一个小黑点。清风望着那抹影子消失在雾色中,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佩剑,指腹蹭过冰凉的剑鞘,满是懊恼。 半晌,清风才重重叹了口气,声音被江风扯得有些散:“罢了,先回去复命。”说罢,率先转身,背影在晨雾里显得格外沉郁。 接下来的几日,临江府的疫情如同脱缰的野马,彻底失控。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秩序的街巷,如今已是十室九空。临街的铺子大多虚掩着门板,偶有几声无力的咳嗽从紧闭的窗棂漏出,巷口的墙角下,甚至能看见来不及收敛的薄棺,上面只盖着一张破旧的草席。 裴忌站在府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