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。官道旁的茶棚里挤满了赶考归来的同乡,十几张脸在夕阳下明明灭灭,有眉飞色舞炫耀考题的,有垂头丧气抹泪的,更有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嚼舌根的,将科举后的百态嘴脸铺展得淋漓尽致。 “哟,这不是晏家小子吗?听说中了秀才?”一个面生的同乡堆着笑迎上来,眼神却在我补丁摞补丁的衣衫上打转。我刚要拱手回话,角落里突然爆发出粗野的嗤笑,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心里。 邻村的刘二斜倚着柱子,手里把玩着空酒碗,满脸横肉因醉酒而涨红。他这次落榜后在镇上醉了三天,此刻见了我,眼里的妒火几乎要烧出来:“什么秀才老爷?我看是靠娘卖身换来的功名吧!” 这话像炸雷在茶棚里炸开,原本嘈杂的人声瞬间凝固。 所有人的目光“唰”地聚焦在我身上,有同情,有鄙夷,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。那些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