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。 她没有点灯,不是为了省那几滴油,而是怕那昏黄的光,照亮她眼底深藏的绝望。 她借着窗外熹微的晨光,屏住呼吸,将一根细若牛毛的绣花针凑到眼前,另一只手捻着一截几乎褪了色的旧丝线,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那线头顽固地分着叉,仿佛在嘲笑她干裂的指尖和酸涩的眼睛。 终于,线穿过了针眼。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仿佛完成了一项浩大的工程。 可当她的手伸向线筐时,却只摸到了一团松垮垮的、不足半个拳头大的线团。 这是最后的半团线了。 “娘,”一个细弱蚊蝇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,七岁的秀薇不知何时醒了,她揉着眼睛,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空空如也的线筐,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忧虑,“今天……还能绣小花吗?” 沈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