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像以前抑郁症发作时,总觉得有片羽毛在耳边绕,明明空无一人,却能清晰感受到那若有似无的存在感。她费力地掀开眼皮,视野先是一片模糊的白,几秒后才慢慢聚焦,最先撞进眼里的,是少年垂落的白发。 那是种极干净的白,不像常年不见光的苍白,也不是染出来的冷白,更像冬日清晨没被人踩过的初雪,发丝软乎乎地搭在额前,遮住了半截眉毛。少年坐在床边的木椅上,背挺得很直,双手交叠放在膝头,膝盖上摊着本翻开的书,书页是浅棕色的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。 布洛妮娅的呼吸猛地顿住。 她的房间是租来的小单间,十五平米不到,除了床、衣柜和一张掉漆的书桌,就只有角落一个迷你单门冰箱。门是反锁的,钥匙藏在枕头下,昨晚她又吃了双倍剂量的安眠药,怎么会有人进来?而且这个人……太奇怪了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