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肆地打量着男修的衣袍——衣带松散,领口敞开,蜜色的肌肤上——不等没骨花细看,梵楼已经用力拢住了衣衫。
“至于吗?”没骨花遗憾地收回视线,心里想的是沈玉霏居然没在男修的身上留下印记,嘴上却终究不敢说得太露骨,只笑吟吟地贴过去,“……你是宗主身边新来的人?叫什么?从哪儿来的?怎么同宗主一道进的忘忧谷?……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,以后都是一家人。”
按着衣襟的梵楼,身上还残留着沈玉霏特有的冷香。
他隔着面具,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试图向自己靠近的没骨花,手中忽而多出一柄残剑。
“哎呀。”没骨花连忙后退一步,双手举高,“你怎么拿着这柄剑?……不吉利,不吉利!快求求沈玉霏,给你换把新的。你是不知道,这柄残剑的前任主人,可不怎么讨宗主的欢心!……沈玉霏厌恶他得厉害,平日里连看都懒得看一眼。我瞧你人不错,千万别落得那个下场去。”
可惜,没骨花的话非但没能拉进二人的距离,还惹来了凛冽的剑意。
“谁说——宗主——厌恶我?”梵楼手中的残剑出了鞘,恶狠狠地扑向没骨花。
没骨花以长琴作舟,飞速后退,原本轻松的神情,在与梵楼交上手后,逐渐凝重:“老娘好意相劝,你不听就算了,还想让老娘抽你?”
“……罢了,老娘一肚子气正好不知道向谁发,算你倒霉……今日,就算沈玉霏出手,也拦不住老娘教训你!”
没骨花倚在长琴上拨弄琴弦,化解了一道又一道剑芒,心中却忽而泛起了丝丝奇异的熟悉感。
“怎么……听声音,那么耳熟?”她扪心自问,自己在何处见过面前疯了一般向自己出手的男修。
没骨花从合欢宗内弟子想到名门正派的修士,愣是没寻出一个相似之辈。
……也不怪她想不到。
没骨花既然已经视梵楼为已死之人,又怎么会觉得,沈玉霏的新宠与梵楼有关呢?
她化解了剑招
(),却躲不过梵楼强悍的拳风。
“老娘的脸!”没骨花愤怒的嚎叫响彻云霄,只是那个拳头还没落到她的面颊上,更可怖的灵力波动就将她送到了忘忧谷外。
梵楼堪堪僵在半空中,好半晌才回过神,急匆匆地冲回临月阁:“宗主!”
歪在床榻前的沈玉霏,神情慵懒,衣衫松散地披在肩头,堂而皇之地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。
一条纤细的蛇从他的小臂游进宽敞的衣袖,再从脖颈处游出来。
“瞧你干的好事。”沈玉霏的手指精准地点在颈侧一道红痕上,那条在他皮肤上游曳的蛇也跟着凑了过去。
他不提没骨花,只轻嗤:“去洗洗,本座不喜欢你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。”
言罢,起身走到梳妆镜前,仰起头,蹙眉揉搓着那个被梵楼咬出来的牙印。
清脆的水声从灵泉处飘来。
沈玉霏不用回头,都知道梵楼将整个身子都浸在了水中。
他移开手指,看着那条盘踞在红痕边,似乎对梵楼的所作所为万分愤怒的白蛇,轻轻嗤了一声。
……若是非要在身上留下痕迹。
他宁愿留下痕迹的人是梵楼。
“宗主。”
混杂着水滴滴落的脚步声来到沈玉霏身边。
面前的镜子上多出一道湿漉漉的身影。
梵楼单膝跪在沈玉霏的脚边,视线隐晦地在他的脖颈上划过,继而虔诚地低下头:“属下……以后会小心。”
“无妨。”沈玉霏收回手指,拢着衣领,示意梵楼起身,“过来。”
热烘烘的潮气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