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之时,自然要行非常之事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再配上先前传下的那套禽类吐纳法。
这一来,后山那几处鸡舍,气机一日强似一日,连山风都带了几分灵性。
有几只原本被三大灵鸡家族挑剩的“杂羽”,根骨平平,灵智未开,本该一辈子只会下蛋的。
这番吃得满嘴流油,竟也懵懵懂懂地生了灵性,硬是挤进了那三大家族的行列。
一时间,后山鸡鸣之声,都比往日里高亢了几分。
这般外松内紧、全神戒备的日子,又是数月过去。
两界村依旧静好。
豆子、荞麦在风里摇曳,绿浪起伏;
后山的灵鸡啄得肥圆,鸡鸣声一声接一声。
那场滔天的蝗灾,渐渐成了远处的传闻,
像隔着千山万水的一阵风,只在梦里偶尔拂过。
这一日,日头正好。
桃树下,姜义依旧盘膝而坐,心神沉入水府,
一点清气绕着肾宫缓缓游走。
忽然,刘家庄子那边,又一次响起了那面铜锣。
锵然一声,破空如裂帛。
随之而来的,是那声掷地有声的吼喊:
“地龙翻身了!”
只是这一次,却不同于往常。
声音近了,急了,脚步声,几乎与喊声一同踏进风里。
奔来的人,不是刘家下人,而是刘子安本人。
他一路掠来,衣角翻飞,步履疾若流星。
一边呼喝村民避让,一边直奔姜家。
那神情,不复往日的温文淡定,眉宇间竟有一丝慌意。
桃树下,姜义几乎在铜锣响起的刹那,便睁开了眼。
灵气微荡,他已长身而起,一步跨出院门。
恰在此时,刘子安身影落地,尘土未定,人已开口,声音紧促:
“岳丈大人,不好了!”
他胸口起伏,额上有汗,话音急得像是被火逼出的:
“村南,四十里外的地下……”
“有大动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