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林丽。。。她身上有虚无界的标记。"他的声音突然发哑,"小雪她妈现在疯疯癫癫,是因为她偷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——林丽说,要拿小雪的魂做引,开虚无界的门。"
狱警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。
丁传财猛地直起腰,囚服下的脊背绷得像根弦:"元先生,我这条命不值钱,但小雪。。。"他突然笑了,笑得眼眶发红,"刚才你说要安排我出狱后住市府大院?
章家那小子的院子?"
"章市长的夫人是我故友的侄女。"元彬将纸团收进因果简,简身立刻泛起柔和的蓝光,"您出狱那天,我让杨迈开警车接您。"
丁传财盯着元彬腰间的因果简,突然伸手抹了把脸。
他这才注意到,女儿脸上的泪痕早干了,眼下却青得像块瘀斑。"小雪,"他隔着铁栏碰了碰女儿的手背,"爸在号子里学了编中国结,等出去给你编个莲花坠子。"
丁雪的眼泪又涌了出来。
她抓住父亲的手,把脸贴在铁栏上:"爸,我等你。"
狱警已经走到门口。
丁传财被推着往外走,突然回头喊了句:"元先生!
那手机号。。。打过去要报莲花未谢!"
元彬冲他点了点头。
因果简在怀里震动起来,简身上的水纹正顺着他的衣襟往上爬,像是在回应什么。
出了监狱大门,雨已经停了。
章涛的黑色轿车停在梧桐树下,杨迈撑着伞站在车边。
丁雪攥着元彬的袖子,指甲几乎要把布料绞出洞来:"元先生,我爸。。。他真的能出来吗?"
"他没碰过毒品,没杀过人。"元彬抬头看了眼阴云渐散的天空,"走私的证据都在林丽那艘失踪的船上,等找到林丽,案卷就能翻。"他转身看向章涛,"章市长,麻烦您明天让经侦队重新调阅丁传财的审讯记录——重点查他被捕前三个月的通话记录。"
章涛摸出手机快速记着:"明白。
杨迈,明天一早就去省厅调档案。"他看向丁雪,语气软了些,"丁小姐,你先跟我们回市府招待所住,安全。"
丁雪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,雨水泥泞了鞋边。
她突然抬起头,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:"元先生,我能问您个问题吗?"
元彬打开车门,示意她先上车:"问。"
"我妈。。。她还有救吗?"丁雪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"她总说莲花要谢了,是不是和我的胎记有关?"
元彬坐进车里,因果简在他掌心微微发烫。
他望着车窗外渐暗的天色,轻声道:"能救。"
"那您。。。"丁雪的手指绞着安全带,"您到底是什么人?
我听章市长说,龙组的人都有特殊本事。。。"
"龙组是国之重器。"元彬望着车外倒退的梧桐树,嘴角勾起抹淡笑,"但我啊。。。只是个会点小法术的普通人。"
轿车拐过街角时,丁雪从后视镜里看见元彬的眼睛——在路灯的映照下,那双眼底的水纹正缓缓转动,像深潭里的月光。
她张了张嘴,终究没把"您是不是龙组的人"问出口。
而元彬望着车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,指尖轻轻抚过因果简。
简身上,那串云台山的手机号正在水纹里若隐若现。
他知道,这场关于虚无界的局,才刚刚拉开帷幕。
轿车驶入市区时,雨幕已散,路灯在水洼里碎成金箔。
元彬让杨迈将车停在街角的"云栖"咖啡厅前,玻璃橱窗里暖黄的光漫出来,像块融化的蜜糖。
丁雪跟着他下车时,发梢还沾着雨珠,在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