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久成的别墅在西山脚下,青瓦白墙隐在香樟林里。
元彬到的时候,客厅亮着暖黄的灯,李久成正坐在沙发上喝茶,见他进来,指节敲了敲茶几上的檀木盒子:"玉佩我收着,可这孩子。。。。。。"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楼梯方向,"小保姆岳芸说她从早到晚就哼那支曲子,你听听?"
楼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唱声,调子清泠如泉,是元彬在修仙界常听的《九渊引》——那是水属修士用来温养灵脉的清心咒。
他脚步顿在楼梯口,神识不受控地漫开,触到二楼卧室的刹那,整个人如遭雷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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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半掩着,暖风机的嗡鸣里,岳芸正半蹲着给小女娃穿棉袜。
孩子坐在地毯上,藕节似的胳膊撑着身子,见有人来,忽然咧开没牙的嘴笑,肉乎乎的小手举得老高,咿呀着往元彬这边扑。
元彬的指尖在身侧微微发颤。
他原以为自己早该习惯这副年轻的躯体,可此刻望着那团软乎乎的小身子,竟生出种"这具皮囊太陌生"的惶惑——他该用怎样的手去抱她?
是水德星君翻云覆雨的法手,还是元彬这具凡人的血肉?
岳芸站起身,有些局促地擦了擦手:"先生是孩子的。。。。。。"
"父亲。"元彬脱口而出,声音比他预想的更轻,像怕惊碎了什么。
他弯腰抱起孩子,小女娃立刻攥住他的领口,把脸往他颈窝里蹭,带着奶香味的呼吸喷在他锁骨上。
他能感觉到她灵脉里流转的水元气,细若游丝却清冽纯粹,和他当年在玄冰宫洗髓时的灵脉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"李姐说您会来。"岳芸指了指坐在飘窗上的女人。
李怡正翻着一本育儿手册,闻言抬眼,目光在元彬和孩子之间转了转,"孩子是三个月前送来的,匿名信里只说父亲是元先生,其他。。。。。。"她顿了顿,"连名字都没留。"
元彬低头,小女娃不知何时抓住了他的手腕,正把他的指尖往自己嘴里塞。
他能看见她手背上淡青的血管,像极了当年他在仙池里见过的冰纹。"没名字?"他重复了一遍,声音发涩。
"说是等父亲来取。"李怡的语气软了些,"岳芸给她取了小名叫团子,可上户口总要有大名。。。。。。"
团子。
元彬低头蹭了蹭孩子的额头,她立刻咯咯笑起来,口水沾湿了他的下巴。
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修仙界的法号"水渊",想起元彬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里,曾在大学教室的窗台上养过一盆蓝莲花——那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对"人间"有了实感。
"元清涟。"他听见自己说,"清是玉清池的清,涟是九渊涟的涟。"
李怡掏出手机记下来,岳芸凑过来看,眼睛一亮:"好名字,听着就清清爽爽的。"
元彬没说话。
他抱着团子走到窗前,月光透过纱帘落在孩子脸上,她已经困得眯起眼睛,小拳头还攥着他的衣角。
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仙宫时,曾见过上神抱着刚化形的小仙娥哄睡,那时只觉得神仙也有凡心,如今才懂,原来这颗心从来不是因为修为,而是因为血脉里淌着的,叫"牵挂"的东西。
"李先生。"李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"孩子的出生证明。。。。。。可能需要您配合补办。"
元彬应了一声,低头看团子已经睡熟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。
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后颈,那里有个淡粉色的小胎记,形状像片银杏叶——和他在夺舍前最后一刻,留在元彬记忆里的,母亲怀里婴儿的胎记,分毫不差。
窗外的香樟叶沙沙作响,元彬忽然觉得胸口发闷。
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只会为了大道心跳,为了复仇动念,可此刻抱着这个软乎乎的小团子,竟生出种比突破境界更强烈的、想要护她周全的念头。
"从今天起,"他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,"我哪里也不去。"
团子在睡梦里动了动,小手指勾住他的指尖,像勾住了全世界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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