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黎叔腰间的枪,又看看元彬怀里的曲佳音,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火气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——这男人哪是装淡定?
分明是根本没把他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。
"元先生。"乘警小跑着追过来,手里还捏着工作本,"刚才那几位是。。。。。。"
黎叔从内袋摸出个红皮证件,翻开放到乘警面前。
乘警只扫了眼封皮上的国徽,喉结便动了动,啪地敬了个礼:"明白,您慢走。"
孔姿踮脚想看清证件内容,却被保镖的背影挡住。
她望着元彬被簇拥着走向悍马车,终于鼓起勇气喊了声:"元先生!"
元彬脚步顿住,回头时曲佳音正揪他的耳垂玩。
孔姿跑过去,把野山参塞进他手里:"这是我家后山采的,奶奶说能补元气。。。。。。您、您路上小心。"
元彬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野山参,根须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:"谢谢。"
"孔姐姐要和我们一起吗?"曲佳音从他怀里探出脑袋,"叔叔说高原上有雪狐狸,比我养的兔子还白!"
孔姿被这声软乎乎的邀请说得眼眶发酸。
她望着元彬怀里的小姑娘,又看看周围如临大敌的保镖,终究摇了摇头:"姐姐要守着奶奶的药铺。。。。。。佳音要听叔叔的话呀。"
"知道啦!"曲佳音挥了挥小胖手,"等我回来,给你带雪狐狸的毛!"
悍马车发动的轰鸣盖过了孔姿的回应。
元彬抱着曲佳音坐进后座,黎叔关上车门的瞬间,他瞥见孔姿还站在原地,身影被晨雾拉得细长。
"黑哥还在后面。"黎叔透过后视镜皱眉,"需要处理?"
元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——黑哥抱着旅行袋站在站台中央,正瞪着他们的车。
这汉子方才的气焰早没了,倒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土狗。
"他方才想动手。"元彬说。
黎叔笑了,冲副驾的保镖抬抬下巴。
那保镖推开车门,走到黑哥面前。
黑哥刚要骂"你他妈谁",就见对方单手攥住站台边的铁栏杆——直径五厘米的实心钢管,在他手里像根面条似的弯成了月牙。
黑哥的眼睛瞪得溜圆。
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"嗬嗬"的声响,腿一软直接栽倒在烤红薯炉边,惊得卖红薯的老汉手忙脚乱去扶。
"黑叔叔睡觉啦?"曲佳音趴在车窗上看,"他昨天还说要和我比赛吃栗子呢。"
元彬摸了摸她的小脑袋:"他可能累了。"
悍马车驶离站台时,孔姿还站在原地。
她望着车后扬起的尘土,突然想起昨夜元彬说的"桑寄生"——奶奶的风湿方子,她确实漏了这味药。
此刻药铺的柜台里,还摆着半袋没拆封的桑寄生,是她今早特意去镇上进的。
"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。。。。。。"孔姿低头看着自己发颤的手指,又想起他收电话时摸帆布包的动作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那帆布包上的褶皱里,躺着七只纸船——她昨晚替曲佳音扎头发时,偷偷数过的。
"孔丫头发什么呆呢?"卖烤红薯的老汉扛着炉子路过,"那车是去高原的吧?
我听跑货运的老张说,最近那边总闹邪乎事,什么雪山里冒红光,半夜有狼嚎。。。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