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。。。。。。"她从口袋里摸出张便签纸,指尖发颤地递过去,"这是我家的电话。
要是。。。。。。要是在高原遇到需要药材的地方,尽管找我。"
元彬接过来折好,放进帆布包外层的口袋。
曲佳音盯着他的动作,见他摸了摸帆布包上的褶皱——那里躺着七只纸船,第七只的名字,是"曲佳音"。
火车鸣笛进站时,黑哥把空了的糖炒栗子袋揉成一团,重重砸进垃圾桶。
他看着元彬弯腰替曲佳音系鞋带,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活像刚才收姑娘电话的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。
"装什么大尾巴狼。"黑哥捏了捏拳头,指节咔吧作响。
要不是看在小丫头分他糖炒栗子的份上,他真想把这男人拽到车厢连接处,问问他收姑娘电话时,心跳得是不是和常人一样快。
站台上的广播响起"乘客请带好随身物品"时,孔姿抱着书包站在车门边,望着元彬牵着曲佳音的背影越走越远。
晨雾里,曲佳音突然回头,冲她挥了挥小胖手,嘴里喊着什么。
她踮脚望去,就见那小丫头的唇形分明是:"孔姐姐,下次换我给你分糖炒栗子呀!"出站口的风裹着高原特有的冷冽灌进来时,元彬正弯腰替曲佳音调整围巾。
小姑娘的小鼻头被冻得通红,像颗沾了薄霜的山楂果。
黑哥拎着旅行袋跟在三步外,每走两步就用眼角剜元彬的后颈——这男人从上车到现在,连睫毛都没多颤半下,收姑娘电话时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活像是在菜市场接过秤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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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哎!"黑哥突然提高嗓门,旅行袋"咚"地砸在地上。
站台地砖被震得轻响,几个拎着竹筐的老农惊得往边上躲。
曲佳音被这声吼吓了一跳,扑到元彬腿上仰头看:"黑叔叔生气啦?"
元彬转身,目光扫过黑哥绷紧的下颌线。
这汉子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喘息晃得人眼晕,拳头捏得指节发白:"装什么高深?
老子就问你——收人家姑娘电话时,心跳是不是跟死鱼似的?"
周围乘客哄笑起来。
孔姿刚挤到站台边,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野山参(她本想等元彬走前塞给他),听见这话耳尖瞬间红透,连脖子都染上薄粉。
"黑哥。"元彬声线依旧平稳,"曲佳音分你糖炒栗子时,你耳朵红得能煮鸡蛋。"
黑哥的脸"腾"地涨成猪肝色。
他抄起旅行袋作势要砸,却见站台口突然涌进七八个穿黑西装的男人。
为首的中年男人剃着板寸,左眉骨有道刀疤,正用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人群——正是黎叔。
"元先生。"黎叔大步上前,身后保镖自觉散开成扇形,把元彬和曲佳音护在中间。
站台的广播声突然变调,几个扛着蛇皮袋的乘客被保镖的气势吓得退到柱子后面,卖烤红薯的老汉手一抖,炉灰撒了满地。
孔姿攥着野山参的手沁出冷汗。
她望着黎叔腰间若隐若现的枪套,又看看元彬平静的侧脸,突然想起昨夜他替曲佳音盖毯子时,袖口滑开露出的青色纹路——像极了奶奶说的"仙纹"。
"黎叔。"元彬点头,"劳烦了。"
"应该的。"黎叔冲身后一招手,两辆军绿色悍马车"轰"地开进站台。
金属车轮碾过铁轨的声响惊得曲佳音捂住耳朵,小姑娘躲在元彬腿后,从指缝里偷瞄:"叔叔,他们像电视里的坏人。"
"坏人不会开这么破的车。"元彬弯腰抱起她,"这是老款猛士,发动机改过三次。"
黑哥还攥着旅行袋没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