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彬刚被抱上商务车便昏了过去,再醒来时已经是在海边的一栋石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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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美晶守在窗边,正对着手机低声说:"对,要最新鲜的,最好是刚抽的。。。什么?
医院血库要登记?
我小舅子是屠宰场的,让他弄两升黑狗血?
不行,他要的是纯血。。。钱不是问题。"
听见"纯血"两个字,元彬喉间突然泛起浓重的腥甜。
他这才惊觉,自己对鲜血的渴望已经深入骨髓——不是普通的饥渴,而是识海里那八个仙文在隐隐发烫,像嗷嗷待哺的幼兽。
"你醒了?"权美晶挂了电话,快步走到床前,"医生说你这是元气大伤,可普通补药根本没用。。。你前晚说要鲜血,是。。。是需要特殊的?"她的手指绞着衣角,指节发白,"我查了些古籍,有些邪修会用鲜血养魂,可你不是。。。不是那种人对吧?"
元彬想笑,却扯动了伤口:"不是邪修。"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"仙文是大道刻痕,每次动用都会伤到元神。
水德星君说过,上古仙人用天地灵液养魂,可现在。。。只能用最纯粹的鲜血,补元神的裂痕。"
权美晶的眼睛亮了亮,转身翻出个保温桶:"我让小舅子去屠宰场现接的,刚送来的。"她舀起一勺黑红的液体,吹了吹送到他唇边,"他说这是刚宰的黄牛,血里还带着体温。。。烫吗?"
元彬喝了一口,腥甜的暖意顺着喉咙滚进胃里,识海里的仙文竟像被安抚的幼兽,缓缓平静下来。
他望着权美晶沾着血渍的指尖,突然发现她眼角又添了新的细纹——这半个月来,她大概没睡过一个整觉。
"谢谢。"他哑声说。
权美晶的眼泪"啪嗒"掉在保温桶里,溅起细小的血花:"谢什么。。。你为了救我,被崔正道堵在山路上。
要不是你。。。"她突然住了嘴,低头又舀了一勺血,"快喝,医生说要连续喝七天,每天两升。"
七天后,元彬终于能下地走动。
他站在窗前,望着海浪拍打着礁石,海风掀起他的衣角,带起一阵清凉。
识海里的仙文不再发烫,可每当他想起那座金色宝塔,后颈还是会泛起细密的冷汗——那东西太强了,强到他根本驾驭不住。
"在想什么?"权美晶端着药碗走进来,"医生说你可以吃点粥了。"
元彬接过碗,指尖触到她的手背,凉得惊人:"在想崔正道。"他望着碗里漂浮的枸杞,"他被宝塔吸走后,连块衣角都没留下。
仙文。。。是不是连痕迹都能抹掉?"
权美晶没说话,只是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。
窗外的海浪声突然变大,元彬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一下一下,清晰得像是要跳出胸膛。
他知道,等伤势再好些,他必须去查崔家的底细,必须弄清楚仙文宝塔的来历——更重要的是,必须找到控制那些仙文的办法,否则下一次,被吸走的可能就是他自己。
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灌进窗来,元彬望着远处水天相接处,忽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天河。
那时的仙文是刻在魂里的荣耀,如今却成了悬在头顶的剑。
他握紧了手中的药碗,指节泛白——有些事,总得弄个明白。
元彬站在礁石上,任海风吹乱额前的碎发。
他望着浪涛拍击石岸溅起的银珠,喉间已没有了之前的腥甜——七天的血补与休养,到底让他缓过了元气。
识海里八个仙文仍如星子般散着微光,却不再灼烧得他生疼。
这一仗,他赢了,可赢的代价。。。他垂眸看向掌心,那里还留着握符宝时被香灰灼出的淡红印记。
"崔正道修了二十年香火,终究是修偏了。"他低喃,水德星君的记忆里浮起些片段——上古修者重本命,轻外物,香火灵力虽能聚势,却如沙上建塔,根基不牢。
崔家三代用金银换气运,看似雄厚,实则早被贪念蛀空了梁柱。
而他这八个仙文。。。元彬指尖轻轻按在眉心,那里还留着宝塔虚影压过的淡痕,"说是天道纠偏,倒更像。。。某种考验。"
石屋门"吱呀"一声开了。
权美晶抱着叠洗好的衣物走出来,蓝布衫的袖口被海水浸得发硬。
她脚步放得极轻,却还是惊得元彬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