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伤了哪里?”他蹲下来,指尖悬在她膝头上方三寸,水灵气凝成淡蓝光雾,“别动,我帮你——”
“疼……”权美晶突然抓住他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。
她仰着头,湿发黏成几缕,睫毛上挂着水珠,“元彬,我好怕。怕弟弟撑不过去,怕还不起你的钱,怕……”
她声音越来越轻,最后几个字被水声淹没。
元彬这才发现,她只裹着件薄得透光的浴袍,锁骨处的水珠顺着肌理往下滚,在腰际汇成小水洼。
他喉结动了动,强行将视线挪到她膝盖的伤口上,灵气输入的动作更急切了些。
手机在客厅响起,是微信提示音。
元彬的手机屏亮着,江瑜的头像跳出来:“彬哥,我煮了你爱吃的莲藕排骨汤,冰箱里还有你上次说想吃的糖藕。今天别忙太晚,我等你。”配图是砂锅的热气,和案板上切得整整齐齐的糖藕片,蜜色糖浆在灯光下泛着甜津津的光。
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两秒,突然想起昨晚江瑜给他贴退热贴的场景。
他前阵子为突破瓶颈强行运转功法,着了寒,烧得迷迷糊糊时,是她整夜守着,每隔半小时就用湿毛巾擦他额头,嘴里念叨着“大傻子,修仙也不能不要命”。
“好了。”元彬收回手,退后两步拉开距离,“伤口结疤了,明天就能消肿。”
权美晶这才惊觉自己浴袍半滑,慌忙拽紧领口。
她望着元彬刻意垂落的眼睫,喉咙像塞了团棉花:“元彬,我是不是太麻烦你了?”
“不麻烦。”元彬转身去拿医药箱,背对着她,“你弟弟的事,我明天就飞高丽。那边有位老中医擅长调理术后气血,我之前托人联系过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权美晶突然站起来,浴袍下摆沾着水,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痕迹。
她走到元彬面前,仰头看他,“我刚才在浴室想明白了……有些事,不能总麻烦你。”
元彬一怔:“美晶?”
“我申请了去高丽的护工工作。”她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合同,“那边医院给护工的工资高,包吃住,还能就近照顾弟弟。你给的钱,我按月还,每个月——”
“美晶。”元彬打断她,语气突然严厉,“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好好读书。你弟弟手术成功后需要心理疏导,你学的临床心理学正好用得上。钱的事,我什么时候催过你?”
权美晶眼眶又红了,可这次没哭。
她盯着元彬身后的婚纱照——那是江瑜硬拉着他拍的,他穿着白衬衫,她穿着浅粉连衣裙,背景是学校后山的樱花树。
照片里的元彬笑得比现在生动,像真正的二十岁男生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那……我明天就回学校上课。你去高丽的话,帮我给弟弟带包糖,他总说韩国的橘子软糖甜。”
元彬应下,转身去厨房拿吹风机。
等他回来时,权美晶已经换好了衣服,手里提着她那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。
玄关的灯光下,她冲他笑:“元彬,谢谢你。但以后……我会试着自己走。”
门关上的瞬间,元彬的手机又亮了。
江瑜发来新消息:“刚才听峰子说你家有客人?我煮了两人份的汤,你要是方便,带朋友来喝?”
他望着手机里那个扎着马尾、眼睛弯成月牙的姑娘,突然笑了。
拿起车钥匙时,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求婚戒指——是上个月在古玩市场淘到的老玉戒,水德星君说,这玉里有千年寒潭的灵气,最适合送心上人。
窗外起了风,吹得樱花树沙沙响。
元彬锁门时,瞥见玄关镜里的自己。
还是那张年轻的脸,可眼底的沉稳里多了些温度——是江瑜带来的,是人间烟火熏出来的。
他低头回消息:“不用带朋友。我现在就回家,喝你煮的汤。”
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嘴角的笑,像春风吹化了千年冰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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