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茶凉了,我去换一盏。"她自然地端起茶杯。
谢危这才抬头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:"有劳。"
就这一眼,安宁差点打翻茶盏。那眼神太过锐利,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。
她慌忙退出房间,在转角处抖着手将纸包里的粉末倒入新沏的茶中。
"忘忧散。。。"她默念老妪交代的用法,"溶入热饮,半个时辰见效。"
姜雪宁被拖住了,半个时辰足够她掌握全局的。
她给自己鼓了鼓气,再次推门而入。
两眼瞥向置碗处,发现谢危已经服完药。
此刻他正在揉按太阳穴。
安宁将茶盏放在他手边,屏息等待。
"还有事?"谢危抬眼。
安宁心跳漏了一拍:“没。。。大人,我来帮您按按?”
“不必,以后也不必给我送药了。”
谢危语气果决,她虽然百分像她,但毕竟不是她,可是受病痛折磨意志薄弱时,他也偶有认错的时候。
现在看宁二的样子,最近是都要守着他的,正主都来了,赝品留着不是徒添烦恼?
安宁十分受伤,她这辈子没见过特别好的人,像谢危这样容貌俱佳又学富五车还专一滥情的人她属实没遇到过。
她一心想取代姜雪宁,甚至忘了,她能遇到他,仰望他的风姿,本就因为姜雪宁。
如今却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。
还好,药昨日就备下,今日就派上用场了。
真要如他所说以后她不用来了,那别说近他身,估计连这座院子她都进不来。
“怎么,还有事?”谢危看她久立不动,出声询问。
安宁突然紧张了几分,连说话都结巴了:“没。。。。。。”安宁盯着茶盏说道,“先生茶易凉,记得趁热喝。"
谢危颔首,余光瞥了那一盏茶,却转而拿起那本书继续翻阅起来。
他心中有了猜测:问题定出在茶里。
安宁站在一旁,看着茶盏上袅袅升起的热气渐渐消散,急得手心冒汗,以往喝完药就要喝茶,今日怎的快凉了还没有入口?
难道是她的计谋被发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