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,安宁将茶盏推到张遮面前。
"张大人,"她开门见山,"您可曾想过,为何娘娘对谢先生如此特别?"
张遮端茶的手一顿:"此话何意?"
安宁轻笑:"我只是觉得,像张遮大人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,不该被蒙在鼓里。"她凑近些,"谢先生命不久矣,娘娘怜悯他罢了。若有人能分散娘娘注意力。。。。。。"
"安宁姑娘。"张遮打断她,声音冷了下来,"慎言。"
安宁不以为意:"张大人何必自欺欺人?您对娘娘的心思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。"她轻抚茶盏边缘,"我只是提议,各取所需。"
张遮放下茶盏,起身欲走。
"三个月。"安宁在他身后说,"谢先生只剩三个月了。这段时间,若娘娘全心陪在他身边。。。。。。"她故意留下话尾。
张遮的脚步顿住。他听说了姜雪宁为谢危种蛊时的决绝,她愿意与他同生共死。
生同寝,死同衾,真好!
"你想怎样?"明明知道安宁心思不纯,他却任由自己问了这么一句。
安宁笑了,如春花绽放:"很简单。您多找些理由亲近娘娘,我。。。。。。"她抚了抚发髻,"我会照顾好谢先生。"
张遮转身,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与姜雪宁近百分相似的女子。
她的眼中闪烁着野心与欲望,像极了当年的姜雪宁,却又少了那份骨子里的傲气多了一分毒蛇般的阴险。
"荒谬。"他最终说道,大步离开。
安宁看着他的背影,笑容渐冷。没关系,她有的是办法让这位"君子"就范。
。。。。。。
夜深人静,谢危靠在床头,看姜雪宁为他整理药箱。同心蛊让她也感受到了他的疲惫,眼下浮现淡淡的青色。
"你不必如此。"他忽然开口。
姜雪宁头也不抬:"我乐意。"
谢危沉默片刻:"你今日同霜雪说了什么?我的身体我知道,不必为了我。。。。。。"
姜雪宁重重地合上药箱,"你想的美,你也配。我姜雪宁向来惜命,若我说我后悔当初的冲动问他有没有解蛊的办法呢?"
谢危眸光微动,淡淡地说:"倒也不必害怕,这同心蛊大概只能让你我无感互通,真到了生死关头,我不会连累你的。"
"我信你个鬼。"姜雪宁白他一眼,还是走到他床边坐下,"谢危,我们谈谈。"
谢危别过脸:"累了。"
现在这样挺好,别的他不想听了。
姜雪宁强行扳过他的脸:"少来这套。我问你,若没有同心蛊,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?"
谢危望进她的眼睛:"是。"
一个字,重若千钧。姜雪宁呼吸一滞:"为什么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