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雪将药碗重重搁在桌上,瓷碗与木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屋内三双眼睛同时看向他——姜雪宁的急切,谢危的警告,燕临的疑惑。
"看什么看?"霜雪没好气地说,"喝药!"
谢危接过药碗,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将那黑如墨汁的药汁一饮而尽。
姜雪宁却突然捂住心口,面色一白——同心蛊将药的苦味也传给了她。
谢危赶紧递了一颗蜜饯过去:“润润,宁二,你看这又是何必,你分明怕苦。”
“你闭嘴,要不是你如此作贱自己,我又何须吃这份苦?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治病别让我白吃苦。”
"这蛊。。。。。。"谢危目光如炬地盯着霜雪,他下意识闪躲。
姜雪宁也看到了,将霜雪叫了出去。
“这蛊到底能不能治他的病?"
霜雪翻了个白眼:"我只说过一蛊两命,什么时候说过能治病?"
他转身看向谢危的方向,背对着姜雪宁。
谢危正在床边垂眸不语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佛珠。阳光透过窗棂,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显得那银发更加刺目。
"什么意思?"姜雪宁的声音陡然提高,"你骗我?"
"没骗你。"霜雪又转回身来抱臂而立,"同心蛊确实能让你们同生共死,感受相通。但谢危的病不在身,在心。"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,"这里死了,华佗再世也救不了。"
屋外一片死寂,姜雪宁怒瞪着他:“那你之前说的三日。。。。。。”
"夸张点你才会心疼啊!”霜雪干脆地说,"不过最多三个月是真的。"
“三个月之后?”
“他会死,你也会。”
姜雪宁如遭雷击,感觉眼前这个人在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她。
她声音低了几分:"这事,谢危知道吗?"
霜雪抬眼看她,眸中平静无波:"知道又如何,不知道又如何,你心不在他身上,他早晚都要死。"
"你!"姜雪宁扬手又要打,却在半空停住。她突然意识到,自己似乎又中计了,只是这次谢危又参与了多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