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谓恩爱,不过娘子纵着罢了。男子皆爱女色,柳下惠者毕竟少数。”阿贞无语瞥她一眼,“娘子虽有不甘,却亦无可奈何,若郎君宠爱外人,岂不更难管教?”
“汝何不争之?”阿梅挤兑她道。
“我志在服侍娘子!”阿贞抬高声调,“况且郎君喜好有色之人……”
阿茗啜酒入口,闻言笑道,“尔亦颇有姿色……虽不及阿霞。”
“人各有志,娘子待我极好……”阿贞面色凝重,“娘子几年不育,倘若命中无子,侍婢所出易于抱养。话说回来,妾室虽卑贱,倘生一子半女,亦功劳也。汝岂无意升为二郎妾哉?”
阿梅轻咬麪菓,闻言望她一眼,嘴角一抹笑意。阿茗则惊得喷酒而出,慌忙摇头:“二郎其性慨暴,且不苟言笑,除有差事,否则我定避之不及……”
阿梅望见,朝阿贞递去帕子,笑道:“大郎这般年纪时,主母已将阿葵等人放于房中,然二郎乃主母心头之肉,即便纳妾这种寻常事,主母亦会慎之又慎。”
“是也,县公府诸郎君这般大小皆有房中人,为何二郎未有耶?”
“主母曾云,二郎易躁,房内人须善规劝,妾室出身低微,难有大见,且善钻弄恩宠,恐生是非也,故欲先为娶妻……”阿梅解释,因挤兑阿芙等人,“二郎娶妻之前,你们万不可有引诱之心,否则主母必会逐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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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茗连连点头,阿芙则道:“阿郎之妾,除了万氏,二郎无不轻之,我不欲为妾也。梅姊此话当去说与阿陆、阿孟,此二人上位之心昭然若揭!”
阿茗连忙点头:“是也!尤其阿陆,常以二郎琐事外道,每称‘我家二郎’,云云,诸奴以二郎昵之,种种逢迎,谄媚至极也!”
“我二人侍于房内,亦未如此。伊不过烧水婢也!”阿芙哼道。
阿梅笑道:“尔等勿忧也,阿孟以母为二郎乳媪,自视甚高,虽心有所想,而不敢为引诱之事。至于阿陆,其人肥泽,且无姿色,断不入二郎之眼,否则也不至臆想而已。”说着想起一事,朝阿贞笑道,“阿郎似中意独孤四娘,如此一来,阿贞或可与胞妹团聚。”
阿贞闻言一喜,阿芙亦点头:“佛慧娘子与二郎一处长大,性情亦相似。”关键主母若是熟人,日后亦会善待她们。
“然……”阿梅咽下糯米糕,笑了笑,“主母暂未赞同,不知其意也。”
阿贞眉头一紧,却听一直埋头吃食的阿茗打着饱嗝道:“也是……三娘还未议亲,二郎须再等几年。”
阿梅不动声色道:“尔等以为主母阿郎未议三娘婚事耶?”
果然,阿茗等人惊大了嘴,阿梅神秘笑道:“我敢打赌,三娘好事将近也!”
阿芙恍然:“怪道三娘赌气于房,原为议亲也。”
阿茗点头:“三娘心高气傲,寻常郎君断难入眼。”
阿梅却笑而不语。
“太君,”阿福连滚带爬入来,哭道,“四郎发风疾,疼痛难忍!”
高氏大惊失色,急欲出门,却被门口奴仆阻拦:“太君不可随意走动。”
“放肆!尔等胆敢阻拦太君!”阿染斥道。
其中一人俯道:“奴婢不敢,奴只奉命行事,请太君勿相为难。”
高氏平复怒火,沉声问道:“尔奉何人之命?”
“我也。”安业入来院中。明日为百日祭,故安业回来主持祭礼。
“三郎此举何意?”高氏预感不妙,故作镇定问道。
安业诡异一笑,朝门外吩咐:“带来!”阿羽被搡至阶下,一奴奉竹筒于安业。
安业取出书信,且叹且笑:“母亲不负我望,果然传信阿伯。”
高氏万般猜测,面不改色道:“三郎所言何事?”
安业冷笑一声:“若非我故意,阿羽岂会再三偷听?”
高氏恍然,原来他故意为之,以令自己自乱阵脚,取得所谓证据。
安业挥退诸奴,笑道:“然为大人声誉,我无意闹大,关键在尔也。”
果然如此,高氏羞愤欲斥,问道:“尔意欲何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