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到半夜,她忽然坐起身,拍着大腿道:
“不对,我不可能是会元!”
她才想起来庆德二十三年的春闱,有位学子才高八斗,一路青云直上,最后官至正一品。
那位学子名叫苏熹,不仅是庆德二十三年春闱初试的会元,还是同届春闱殿试的状元。
傅晏礼也在此刻转醒了过来。
事实上,他也觉得沈清梨不可能是这届春闱的会元。
她上回写的《武策论》确实精妙至极。
若单独比拼文章,她是有机会成为会元的。
问题是春闱的考核范围极广,若没有经历过十年的寒窗苦读,根本不可能在这样激烈的竞争中摘得桂冠。
他本打算明日再去细查一番,见沈清梨转醒,遂提议道:
“咱们现在去查查?”
“嗯!”
沈清梨连连点头:“我感觉我应该能入围,但不太可能排到第一。
这事儿很古怪,我怀疑有人在暗中憋了坏。”
“阿翁有没有可能做手脚?”
“我爹行得正坐得端,从不屑于做这样的事。”
沈清梨穿好衣裳,本打算和傅晏礼一道夜探礼部,将入围考生的卷子全部翻了个遍。
又担心被抓个现行反倒弄巧成拙。
“王爷,你替我写份奏折递交到父皇那里吧!
就说我怀疑春闱答卷被弄错,要求彻查。”
“本王已经写好,这就让人送进宫。”
“你早已想好对策?”
沈清梨挑眉,她原先还有些紧张,见傅晏礼淡然自若,一下子也跟着放松了不少。
傅晏礼颔首,“只要不是阿翁的手笔,这件事咱们吃不了亏。”
“放心,不会是我爹。”
“外头有脚步声,咱们出去看看?”
沈清梨欣然应下,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,“看来,今晚又有好戏看了。”
片刻后,两人携手走出豫王府。
才打开王府大门,就见礼部、刑部、都察院以及大理寺的人汇聚一堂,全给堵在门口。
“豫王妃傅沈氏涉嫌春闱舞弊弄虚作假,害得被盗成绩的寒门学子差点自缢而亡,本官特奉圣上旨意,前来调查此事,还望豫王妃跟本官走一趟。”
率先开口的是都察院御史萧政,看上去一脸正气。
“好,我跟你们走。”
沈清梨倒是没想到,她竟因春闱会元一事闹到要三法司会审的地步。
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。
塞翁失马,焉知祸福。
祸端来势汹汹不打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