歇了会儿,胡凯旋站起身:“走。”
栈道是结实,可太滑了。
几十年没人踩,青苔一层叠一层,踩上去像踩着肥皂。
他们只好贴着岩壁,一步一挪,生怕脚下一打滑,直接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。
唯独胡凯旋,闲得像逛公园。
他边走边看,头顶的井壁垂下无数藤状气根,跟活蛇似的缠满栈道,非但没塌,反而越缠越牢。
看着这些根,他心里有数——顶上不远了。
不过这路弯弯绕绕,兜了半天。
半小时后,终于爬到了顶。
站在这儿,俯瞰整个青铜巨树。
可哪儿有树顶?满眼全是盘根错节,像被巨茧裹得严严实实,连一丝缝都看不见。
“等等——”王剀旋忽然指着正上方,“那……那是不是有张脸?!”
其他人猛一抬头。
果然!层层根系之间,隐约浮现出一张巨大、模糊、轮廓狰狞的面孔。
“我滴妈……”
天真腿一软,差点栽倒。
“别尿了,那是铜像。”胡凯旋眼皮都没抬,“自己吓自己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刚才那心跳都停了半拍,这会儿才缓过来——差点被自己脑补吓死。
胡凯旋却眯起眼。
不止一张。
那团根茧里,藏着好几尊雕像。
雕刻手法写实得吓人——跟夹子沟那个石人一样,你盯得久了,真以为它要眨眼睛。
“走。”他转身就走。
一跃,身形如鹰。
七八米宽的根网,他眨眼就跨过去了。
后面三人你看我、我看你,无奈苦笑。
老办法——绳子+抓钩。
胡建军把登山镐绑在绳头上,抡圆了甩出去。
“哐!”一声闷响,钩子死死咬进一根粗如大腿的气根里。
这次他不敢玩虚的,直接打了死结,缠了三圈,拉得死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