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哪儿吻起,好像哪一点都是极富诱惑力的,眼眸在这张美丽妩媚的脸庞仔细观摩,元渊像是在欣赏品鉴,不急着去品尝印象中那么美妙的滋味。
竹筠咬了咬唇角,眉目蹙动,含着无奈的奢望,像是怨尤,又像是急迫,更是深深的情意。
元渊伸出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,划过她的鼻尖,摩挲着丰润的微微颤抖着的两片唇,停在了唇边,看到弧度美妙的双唇微微翕动,露出洁白可爱的碎牙,好看极了。她略一低头,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上去,如细柔的风滑过竹筠的唇瓣,这红润的唇檐如此之甜,沁入心脾,勾起了早已荡漾的心火,饶是她这么淡漠的人此时也按捺不住情潮涌动,深深的吻了起来——
竹筠被她搂在怀里,双唇被她柔软漂亮的嘴唇重重的吮吻着,那迷人的气息猛地灌入口鼻中,叫她如何挨得住,嘤咛一声,牙关一松,那温凉的舌尖便探了进来,她先是本能的退避,躲闪,却又忍不住的想去碰触,品尝,继而追逐着,嬉戏着,像两条滑腻的小蛇缠绵难分,滋生出来的香津合混着落入咽喉,分不清谁是谁的,这满口醇香叫人如饮了佳酿般醉了人,醉了心。
情不自禁的收紧了臂膀,元渊想进一步的吮吸这口舌间生出的美妙滋味,却感到竹筠就要窒息般发出紧促的喘息,她赶紧放开她,还没看她如何难耐,眼一低,是一段皓白如玉的脖颈,细腻温润的肌肤发出淡粉色,如此美丽。而鼻端闻到了她周身散发出的阵阵清香,她想着这诱人的香味从何而来,是身体的奥秘吗。为什么同是女子,竹筠有这香味,我却没有呢?
她还在思索,怀里的人却是恨得要命,迎面吹来的气息惹得她心痒难耐,心想着,你,你怎的愣了?
似乎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着被抚慰,藏于其中的千万蚁虫在啃咬着每一条筋络,每一寸肌肤,是疼,是痒,是酥,是麻,难以描述。她紧紧贴着元渊想缓解这般难受,双手攀住她的双肩将整个身体挂在她身上,“元渊———”
看着她仰着精致的下巴,露出白天鹅般美丽的项颈,元渊爱极这好看的景色,轻轻啄吻这缎子般细致柔滑的肌肤,渐渐地,内心膨胀着一股渴望之火,想要得更多,想把温柔融入自己的身体,淡去四肢百骸内火势的蔓延。可是越是深吻,渴望的越多,已经混沌的理智更有种失去控制的危险,一心想着该怎么缓解体内的火热?再不解,就真的是烈火焚身了。
听着动听的呢喃,一声一声,是自己的名字。元渊感到自己的血液就要沸腾了,吻,也剧烈蛮横起来。竹筠感到窒息,领口的扣子似乎太紧,难以透气,阵阵眩晕,没法思考。这时,领口忽然一松,没睁眼就感到炙热的嘴唇已经侵入衣内,外衣也在不知不觉中褪下,失去棉衣的保护,一时难以适应这冰凉的温度,她感到了冷意,颤抖了一下,自然更想贴紧眼前的人,汲取些温暖和安全感。
有些发烫的双唇却在此刻贴着肌肤一路滑下,隔着衬衣,不重不轻的袭来,好像蜻蜓点水般撩拨着早已燃烧的火体,哪里能够缓解沸腾起来的血液?
颤抖着的双臂用力的环住她的肩膀,才能支撑自己不至于瘫软,她心里突然有些怨气,元渊啊,我们就在这里吗?
可是迷濛的看去,发现这个人此刻就像个学童般探索着,追寻着唇齿下温柔的奥秘,欲望的源头。
情人呢喃的声线果真是天底下最动听的乐曲,元渊似乎听到来自天堂的美妙声音,“元渊——去——去床上——”
早已赤红的脸更是没法看出本来的颜色,无法淡定的眼神闪现出一抹羞涩,不过再怎么矜持也无法阻止本能的渴望,就像一个冒险探秘的人入了险地看到了宝藏,怎么可能无功而返呢?
躲闪的眼神不去瞧眼前的冰雪肌肤,却是欲盖弥彰,满眼的风光怎禁得住眼的追索?她情不自禁的看去,白色夹衣里,映出淡粉色的小衣,松开的领口下,掩不住春光一片。
大脑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本该有的理性,只凭着心意去做自己没法思考的事情,她拦腰抱起她走向床边,竹筠果然很轻,是青竹做的吗,看着窈窕曼妙的身子竟然这样轻巧?
竹筠在想,如果让元渊这么下去,估计到晚上也不会有什么进展,可是看她被情潮熏染得赤红的脸,一颗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,下面的事就是没做过也会有所预料了。
既然如此,我就放开矜持了,元渊,我自从跟着你离开京城,就抛却了一切,我是你的。
这样想,手指就去摸索她的布扣,一颗一颗的解开——
元渊没有阻止,把她轻轻放在床上,还没忘记放下帐幔。看着她解开自己的衣扣,脱去自己的外衣,里衣,片刻间她白皙消瘦的身子便显露在空气里,凉凉的温度让她躁动难耐的心稍稍平静了些,认真的注视着竹筠的表情,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微妙的变化。
看着这并不陌生的身体,可以说竹筠可以数清她身上有多少块伤疤,多少根筋脉,常年的军旅生涯锻炼了她结实健康的体魄,却不失女子本身具有的柔美纤细,修长的臂膀密布着紧凑有力的肌肉,浅麦色的肌肤掩盖不了本身的质地,白皙柔滑的就如天鹅绒般美丽。可是,这本该秀美的躯体却并不完美,因为满眼里竟是败了风景的疤痕,连娇小玲珑的桃果上也有细密的痕迹,平坦结实的腰腹更是伤痕累累,挺直的背脊上也没能幸免,结痂的疤痕还没淡去,又添了几处新伤。这是女人的身体吗?如果不是女人的特征很明显,这只能是个受过训练的机械人。
因为只有机械才能忍受如此伤害。
元渊看到竹筠眼里的疼惜和怜爱,心里感触不已,这是她久违的温暖,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里,只有杀人与被人追杀这残酷无情的生活,人间的温暖和真情真的是太陌生了。而此刻,这个美丽温柔,善良聪慧的女子用她百般的温情慰藉着她身心的伤与痛,在她冰冷残酷的内心世界洒下了缕缕阳光,让她感到了人间的脉脉温情。
温柔的指肚轻轻抚去眼里跳出的泪滴,继而用最轻柔最温暖的吻舔去这伤心的痕迹,抚平脸上的哀痛。像羽毛拂过身体,轻轻地,柔柔地,这双唇似有魔力,每到一处竟能点燃冰冷躯壳下沉寂多年的热情,激发身体深处的蠢动。元渊感觉到自己的片片肌肤无不痉挛,深埋其中的寂寞种子渴望着被开发,被慰藉——
难以控制的呻吟出声,再次捧着她的脸,元渊深深的看着她,发自心底的声音微微发颤:“竹筠,我爱你。”
再多的情话还没出口,迎上了鲜红的嘴唇,她们深深缠绵起来,因为冰冷的温度而淡了些的欲望再次燃烧,甚至比先前更加炽烈,她吻着,抚摸着,女子的身体就是这般柔软的吧,元渊如卧棉絮之上,有一瞬间的迷失,好像久违了,似乎多年前也有同样的温暖,她突然的迷恋起来,略一思虑,已停下了动作。
不会就这样了吧,竹筠缓了缓剧烈的心跳,抬头看了看怀里的人,好像睡着了似地,又急又气,你,你这人!
她翻身过来紧紧看着她,这双深邃的眼布满了迷离之色,俊美的脸庞熏染了一片明媚之光,再无冰寒之气,柔顺的发丝散落在枕边,映衬着肌肤的雪白无暇,眼里的碧潭如潮水翻涌,更是魅惑至极,
双唇缓缓落下,温柔,轻盈的吻过寸寸肌肤,在每一处伤痕的地方辗转流连,她想用自己的真心,自己的柔情抚慰这伤痕下面的痛与悲——
元渊张口吐出一串呻吟,感到身体的每一处都有火芯子,这般温柔竟是火源,经过之地皆被点燃,皮层下的血液就如遇火之油喷薄而起,难以抗拒的本能彻底击溃了唯一的防线,脑子里一阵轰鸣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她撑着手肘坐了起来猛地拉起可人儿,漂亮的眼再无淡色,眼底发出烈火般的红色。
竹筠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害怕,或者是渴求,她没有分清自己的感觉,看着怀里的人急迫的甚至有些疯狂的吮吸着自己的葱白,她禁不住颤栗起来,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那般羞人的吟哦声,双手紧紧的扣住元渊的背部,似乎想缓解些什么,细长的指尖却是不自觉的刺入了布满汗粒的肌肤,没法去留意有没有伤了她。
元渊能够感觉到她情绪的激荡,可以看见她白皙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跳突着,再不给以抚慰,那些跃跃欲试的细胞就要跳出体外了。而这张魅惑的脸再无矜持,完全被欲望占据,似乎理智就要像碎片般逸出体外——
深深的吻了下来,不让一处敏感点再等待,她像个饥渴的困兽狂乱的占有着眼前的美景,听着一声声没法控制的吟哦,她压抑不了更加疯狂的举动,只想立刻与自己深深爱着的女子融化成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