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…好像…是太忙了走不开吧?”
“能有多忙,我守着这家,就是为了等你们回来!你们倒是日子好过了,就把你们老子都给忘了。哪天我要是被这些拆迁队的给活埋了,怕那个时候,连个捧牌位的都没有。”
“爸!”阿Bei红着眼,愣愣地看着父亲。
“算了算了,”爸爸摆了摆手,有些梗咽:“我都知道,我都知道的。”说着,泪水滚滚而下。
作者有话要说:
☆、死亡逼近
笃笃笃……
这不是敲门声,离得有些远,像是楼下空地里传来的。
笃笃笃……笃笃笃……
对,就是楼下空地里传来的,应该是有人在敲一根竹竿,类似打更的声音。
阿Bei还睡着模糊。来的时候虽然是坐的硬卧,可和几个陌生男人一间,丝毫没有半点的安全感。心总是慌慌的,整整两夜,她一直处在一种半醒半睡的状态。现在也是,尽管舟车劳顿,又收拾了半天屋子,到这会儿连抬眼皮的力气也没有,身子更是一动不动,就是被灌了麻药似得,可脑子却又清醒的很。
笃笃笃……
楼下又传来了打更声。
咦…啊……
还有一种奇怪的呼吸声。
笃笃笃……又敲了三下。“萌萌,萌萌你回来啊!萌萌,萌萌你回来啊!”
声音由远及近,又由近及远。
“啊!”阿Bei大叫着惊醒,又模模糊糊地在黑暗中看出了一双诡异的红眼睛。眼睛逼得很近,从床边紧紧地凑了上来:“做噩梦了?”
“爸!你吓死我了!”心脏还在砰砰地跳着,速度很快,阿Bei捂住胸口,埋怨着:“你怎么在这站着?”
“我就看看你。”爸爸说着,又默默地背过身,佝偻着身子往客厅走去。
笃笃笃,萌萌,萌萌啊,萌萌你回来啊,萌萌,萌萌你回来啊……
楼下又传来了老妇人悲凉的呼喊声。
一早听到有机器的轰鸣声,又听到乒乒乓乓的动静,大概是附近的拆迁工人在砸水泥预制板。灰尘漫天,又下了雪,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。无论是天空还是大地,都是灰蒙蒙的一片,感觉到天是亮的,却感觉不出片刻的阳光。
父亲的神色相比头一天更诡异了,总傻乎乎地盯着女儿看,目光空洞,两眼无神。
“爸,”阿Bei说着,又端过一锅啤酒鱼,就像是小时候父亲为她做的那样:“你别再这里呆了。都拆成这样了,连个暖气都没有。跟我去南边吧,我照顾您。”
“不,我就留着,我要等你哥回来。”
“他回不来……”
“他回得来,那事不是他做的,他就是太忙了,抽不开身。”
阿Bei沉默了片刻:“可能,你跟我走南边的话还能见到他。”
“我就在这,我哪都不去。我就在这等我儿子,他就是太忙了,会回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