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验却陷我们于不仁不义。庄子之后,“明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”的状况其实已经演变为“既明乎礼义,亦明乎知人心之陋”,愈是明乎礼义,便愈发明乎陋于知人心之耻,于是知耻近乎勇,中国之君子不但热衷于充当道德考试的评判,还兼任出题人及监考人。不管算不算“职务行为”,满腔热忱,令人想起鲁迅笔下围观行刑的群众。 “知人心”的结果,一是以其人之心而将其人树立为道德标高或宣判为道德人渣;另一,是根据对“人心”的认知来制定游戏规则。其实,所谓制度,所谓文明,无非尽最大的人事来减少接受道德考试的机会。时世造英雄,时世也造小人。就产量而言,占据压倒性多数的显然始终是后者。我能想到最大的善事,就是尽一切可能来避免这种“时世”的出现。假使不能认定为这就是尘世间最大的善,至少也不是人为地制造出更多的考验,更多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