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昨晚梦到什么,能说了吗?”
余光里,那修长大掌掬起一捧水,落至光洁的肩头,又有些许顺着锁骨滑下、隐入。
只这一个动作,闻蝉吐息便急促了些。
又听他清冽的嗓音凑至耳畔,“我梦到夫人在哭,不肯见我,不惜对我动手。”
“我便在想,那夫人如今待我的温柔小意,又是从何而来?”
看不见对方的眼睛,只听得见嗓音,谢云章低下眼帘,见她浓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。
“你说的那个时候,我还不是你的妻……”
她小声却也清晰,“倘若我家中尚有夫君,只受你三两撩拨便见异思迁,如今你我成婚,你还能安心吗?”
她不否认,那个时候,她真有些恨身后的男人。
可时过境迁,还是有些庆幸,他始终没有放弃过自己。
左肩后忽地一阵刺痛!
闻蝉下意识闷哼一声,侧首低眸,竟发觉是他咬了下来。
“你,我……唉……”
她忽然不知该如何继续解释,脊骨松懈,别过脑袋颦眉受着。
谢云章松口时,唇齿间尝到了淡淡血腥味。
见她滑若凝脂的肌肤上多了一圈自己的牙印,甚至隐隐显出血丝,竟有种又畅快又疼惜的复杂心绪。
“疼吗?”
望着人微微紧绷的侧脸,他问。
闻蝉点了头,却说:“若你心里还闷得慌,再咬两口也行。”
谢云章早发觉,她脾气倔,可在有些事上,似乎总是逆来顺受,任他捏圆搓扁。
和他预想中的妻,一点都不一样。
就算接受她二嫁的事实,在谢云章的设想中,也是她主动与那个男人断干净了,才与自己有一段情。
如今却坐实,是自己介入、逼迫,乃至彻底拆散。
“那如今呢?你就半分不恨我?”
他嗓音低低沉沉,如同蛊惑,手掌却不自觉攀上她锁骨,意味不明落至颈畔。
仿佛她真说了恨,就会冲动缠上那截纤细粉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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