吹开浮沫啜了一口,顿觉一股暖流自喉间直达胃腹,驱散了秋日的凉意。
“千年啊。”
李复感慨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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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无后人精心修缮,单凭建筑本身,想要屹立千年,难啊,几百年,便已经是极限了。”
李复笑道。
地下文物看陕西,地上文物看山西,那里散落在各处的古建筑,不说原版原漆,便是几十年前重新做了修复,几十年后,也依旧充满了岁月的沉淀。
就像是房子不住人,用不了几年,就衰败了一样。
屹立千年?何其艰难?
除非每隔几年十几年,都花费大力气,好好修补,平日里,一直有人气。
不然,这个目标,是达不到的。
这并非是以一代工匠的本事,就能够完成的事情。
更何况,能保证每代人,都有那本事做修复吗?
铁狮子都拄拐了。
“做的时候按照高标准严要求去做,至少在当代,我希望,它能够成为一个亮眼的存在。”
阎立德笑道:“所以整个工地上,我一直都在亲自督建,细节都不放过。”
“不然,怀仁以为,我是怎么黑成这样的。”
阎立德笑呵呵的说着,还扯起了自己的袖子。
同为匠作监的其他官员,在长安城中,不说白的发光,也不至于像阎立德这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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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廊的彩画底稿已经呈送去了大安宫,交给太上皇过目,明日便会有信使回来传达太上皇的批复。”
窦奉节说道:“自从行宫开工之后,这边的信使往大安宫跑的次数也不少。”
“既然是给太上皇修的,那必然是要按照太上皇的喜好来。”
李复笑了笑:“多跑两趟,挺好的。”
“老头儿在大安宫里,玩久了也腻,正好给他找点活儿干。”
在场众人听李复这般说,脸上皆露苦笑。
也就只有殿下你,才敢这么说了。
这是明摆着使唤太上皇,让太上皇干点活了。
李复不以为意。
有的老人家,他就是闲不下来,干了一辈子了,甭管是干什么,种地也好,当官也罢。
岁数大了,顾念他的身体,什么都不让他干,那才不得劲呢。
尤其是当官的,岁数大了,不在其职了,一下子觉得,周围冷落了,那滋味儿能好受呢?
有的人,退休了还不舍得放权呢。
更别说李渊这个当皇帝的,现在才成了太上皇。
老人家嘛,要哄着。
也是让老头儿知道,你能决定的事情,还有很多呢,臣子们,还听你的话呢。
给老头儿加这样的工作,老头儿也高兴,李二凤那里,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