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木清直亲自带着大队赶来,刀劈了几个逃得快的,气势汹汹地炮火还击。
步兵紧跟着炮火延伸,向“抗匪”枪炮射击方向,勇猛地叫喊着冲去。
然而,朦胧混沌的地平线间,突然爆闪起一道道火墙。
刚刚还颇有章法地冲锋的日伪步兵,登时七零八落、死伤狼藉,惊恐万状地溃退。
还没等一木清直吆喝督战队准备执法,一顿机关炮炮弹骇人地横扫过来。
炮兵也好,督战队也罢,在这致命打击下慌乱不堪。
要不是跑得快,很可能被“抗匪”来个反冲击,打到镇子布防圈了。
果真像搜索队说的,连对手的影子都没瞧清,武运长久的“皇军”,就成残兵败将了。
“我恨支那该死的山!”
百思不得其解,一木清直居然恨上中国的山!
他觉得,再怎么精锐的支那部队,也不可能强到如此地步。
归根究底,都是崇山峻岭惹的祸。
这种想法还算有点道理,却不是什么真理!
特勤旅教导团佯装逃命之后,确实是倚仗祖国大山得以快调整。
但以不满千数的兵力,围困数倍于己的日伪,还要承受不时从深山逃出日伪的夹击。
凭借的不只是地利,而是他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英勇气概。
百无一用是书生,那是指脑子短路了、心灵扭曲了,类同无脑嘴炮人士、浆果粉、茅坑文化人的残次品。
不管是就读于平津两地哪所学校,也不论出身贫富。
敢于怀着满腔热血,冲破重重阻碍来参加特勤旅的书生们,没有一个是孬种。
因为组织上输送这些学子之前,明说了:此去九死一生,有牵挂、有困难的留下,另有同样光荣的任务,不急于赶着第一批死!
尚未上阵,先言死,不难看出又是腹黑的怪脾气在作祟。
这样其实很好啊,把那些浪漫的、投机的、跟风的,大半堵住了。
一路上从平津过来,除了安全保障不错,走得难、住得差、吃的基本玉米面糠饼子。
受不了的就留在平谷、昌平等地,找时机带回原地,安排些不太紧要的工作安抚自尊。
于是真正到达特勤旅的,就算依旧有不少具备“卅二鸳鸯同命鸟,一对蝴蝶可怜虫”水平,但绝无那些鸟虫的病态心理!
要是小鬼子一木清直知道,自己以为哪支精锐部队的,不过是些前不久还在课堂上读书的学生,会以为是在梦中。
鬼子怎么想、怎么看无所谓,教导团学生兵自己信心十足就成了!
打退小鬼子第一次大规模反扑,只动用了一个连兵力,外加机关炮远距离火力支援。
那地平线间冒起的火龙是定向雷,以马口铁皮、融铸梯恩梯加排列规整的钢珠子构成。
几十个学生兵窝在冰雪下的单兵坑内,面对上千蜂拥而至的日伪没有怯阵。
等敌人炮火过去后,便将定向雷向敌面盖子打开,安放到迎敌方向的预留口前。
放近到二三十米距离才一起摁下电闸引爆,效果自然是令日伪魂飞魄散。
小鬼子溃退了,信心倍增的学生兵们没有掉以轻心。
有条不紊地预设好定向雷,又钻出单兵坑布设地雷,随时准备下一轮打击。
这些地雷的规制,可就差多了。
既有木壳、陶瓷类,也有铁皮罐、纸筒子。
相对一致的是火装置,全都采用类似火柴的火棒。
不过不是被称为安全火柴的无磷类,而是那种随意在皮肤上划拉一下都能着火的。
火材梗(火棒)的粗细、材质,根据需要决定,且涂上薄薄一层石蜡防潮。
若非具备一定化学知识的学生兵,还真使唤不好这些家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