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吴老收回手,君景澜立刻上前问道:“吴老,绘锦她怎么样?”
吴春信缓缓道:“苏大人无碍,只是惊惧过度,情绪波动剧烈,昏了过去。
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。”
君景澜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,但仍不放心:“那她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?”
吴老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苏大人是因心内郁结导致昏厥,老夫也无法确定她何时能醒。”
君景澜坐在床侧,轻轻抚摸着苏绘锦苍白的面颊,眸中是抑制不住的心疼。
片刻后,他起身示意吴老随他出去。
两人走出房门,君景澜小心地掩上门,压低声音问道:“吴老,那人中的是什么毒?”
说起这个,吴老也肃了神色,“君大人,若老夫没有探错,那人的脉象与表现,应是中了西域一种名为‘幻域’的迷药。”
“幻域?”
君景澜眉头紧锁。
“正是。”
吴老点头,“此药与之前的‘月见神域草’类似,但主要作用是致幻,并不会立即致命。
服用者会感到飘飘欲仙,效果可持续数个时辰。
坊间传言,此物能让人登临极乐。
然而,此药极易上瘾,若不能长期服用,药瘾发作时,服用者会感到浑身碾骨般的剧痛,且情绪暴怒,极易攻击他人。”
“那,这幻域长期服用,会如何?”
君景澜追问了一句。
吴老叹息一声:“正如大人所见,长期服用者精气流失,面目枯槁,寿命大损。”
君景澜的脸色愈发阴沉:“如今我朝竟暗中有如此毒物流通,损人体魄,乱人心智,绝不能坐视不管。”
他的目光转向房内,眸中闪过一丝怜惜:“况且,这是绘锦的心结,我必然要助她查清真相。”
吴春信微微躬身,郑重道:“老夫定当竭尽全力,助两位大人查明此事。”
君景澜收回目光,沉吟片刻,又道:“吴老,我还有一疑虑,不知您是否方便告知。”
吴春信笑道,“君大人但说无妨。”
君景澜直视着他,缓缓道:“吴老似乎对西域之药十分了解,之前月见神域草,是吴老最先告知我,后来绘锦的嗓子中了药,如今在您的调理下也无大碍,还有此次,您也是直接就查出了,此等毒药的功效……您是否曾深入研究过西域之药?”
吴春信闻言,微微一愣,随即笑道:“我明白君大人的意思。
您放心,老夫绝非西域派来的奸细。”
君景澜连忙摆手解释:“吴老,我并非怀疑您,只是……”
吴春信摆了摆手,笑容和蔼:“老夫明白。
君大人不必多虑。
至于我对西域之药的了解,实是因年轻时曾师从西域的药虫谷。
那时我对西域秘药极为痴迷,几年间寻遍了许多秘药,研究其功效。
只是后来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语气忽然一顿,脸上浮现出一丝怅然。
君景澜见状,轻声问道:“后来如何?”
吴春信抬起头,淡淡一笑:“没什么,只是发生了一些事,我便离开了那里,回来继承了父亲的衣钵,成为了一名太医。”
君景澜看了他片刻,识趣地没有再多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