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越峥看他。
这人才是货真价实当了二十多年的大少爷。
段子舟咧嘴一笑:“我也是俗人啊。”
逃不过钱权势。
谁料秦越峥说:“虞枝想去港城。”
段子舟一怔。
又听见他补充了一句:“我也是个俗人。”
总逃不开情爱。
寥寥数语,复杂的意味尽在不言中。
而段子舟很了解他。
虞枝想去港城,秦越峥光靠自己是能出头,但是需要时间去累积人脉和财富,但是如果能接手秦家则不一样,这就是登天梯啊。
但是要真想坐上那个位子,太难了。
段子舟父母恩爱家庭美满,又是家中独子,段家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人的,光是想想秦越峥要做的事就头皮发麻。
他拍了拍秦越峥的肩膀:“我等你,苟富贵勿相忘啊。”
秦越峥气压很低:“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,电话里的人和你说的吧,想套我的话好上位。”
秦越峥其实更想说是贱人,但他好歹顾忌段子舟是人亲堂哥,他说:“我劝他死了这条心,就算我不是秦家的亲生儿子,但是当年的娃娃亲是指着我和肚子里的虞枝说的,家里婚书还摆着呢。”
他说:“虽然现在不做用处了,但是虞家认。”
“……嘿嘿。”
段子舟被识破意图有几分尴尬,他讪笑道:“你也知道,我那个弟弟和虞枝青梅竹马,从小就喜欢得不得了,要不是……”
秦越峥知道他要说啥,要不是娃娃亲,陈病已早就上位了。
秦越峥可惜:“是么,晚了。”
“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话音刚落,秦越峥就走过去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,对虞枝说:
“虞枝,药放凉了,赶紧来喝。
“
虞枝被他吓了一跳,瞪了他一眼,“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啊。”
秦越峥道歉,然后说:“你打了很久电话,药该凉了。”
声音不大不小,正好被那头的陈病已听见了,而虞枝隐含亲昵意味的埋怨也落入了他的耳朵里,陈病已敛着眉,说,
“那娇娇,你快去喝药吧,不然该凉了。”
虞枝只好说:“那你照顾好自己,就这两天了,熬过去就行的,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,我挂了嗷。”
“嗯。”
嘟嘟——
电话挂了很久,陈病已还是没有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。
直到有人走进来,魂铃摇动的声音充满了这个空间。
陈病已这才起身,腿已经跪麻了,几乎要站不稳,需要扶着墙站定。
他垂着眼皮,很是乖顺的模样,让捋着胡须的人面色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