怡亲王、敦亲王和履郡王策马狩猎归来时,皇帝和仪欣已经在营帐里煮好了一壶桃花酿。
怡亲王在营帐外听了一耳朵果郡王受伤之事,来到营帐里看着皇帝欲言又止。
皇帝挑眉,无辜摊摊手。
怡亲王知道,皇帝动手了,而且,不怪皇上。
敦亲王神气的带着福晋来到营帐,豪放地笑着让下人清点猎物,他没有猎到熊瞎子,但是还是遥遥领先。
敦亲王:“这次彩头都是我家福晋的。”
仪欣又不是输不起,让小厦子将各位福晋压下的彩头都呈给敦亲王福晋,笑盈盈地说恭喜。
敦亲王福晋抿唇笑,和气的说:“妾身同王爷商量着,将这笔银子都赠给女学学堂,给格格们添个彩头。”
敦亲王一噎,哪里商量了。
罢了,福晋既然这么说,在外面还是给他面子的,也拱拱手,“是,听福晋的。”
雪天天黑得晚,在灯下,雪夜泛着晶莹的光亮,皇帝叫人做了鹿肉锅子,请各位王爷和福晋一同用膳。
冷风落雪,围场上的旗帜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营帐内却是热火朝天的蒸气,皇帝罕见没有高高在上端坐高堂,穿着一身仪欣最喜欢的墨蓝色的常服。
八个人,四张桌案,鹿肉锅子热腾腾的,配着猎来的野鸡野兔还有蔬菜水果。
没有侍膳的太监,在座的所有人倒是都自已动手丰衣足食起来,倒是少一些规矩,几个人聊天多一些温馨合乐的气氛。
皇帝习惯性照顾仪欣,替她夹菜,习惯性将她额角的汗珠擦掉。
旁人好像窥见了帝妃私下里的相处方式,谁能想到皇帝铁血之下,却有柔情呢。
皇帝并不觉得不自在,若是添了这些人用膳,还要装模作样,倒不如不叫旁人。
敦亲王也愿意伺候福晋,给福晋抬轿,也频频给福晋夹菜倒茶,敦亲王福晋装得感动,朝敦亲王点头道谢,其实,早就习以为常。
怡亲王和履郡王纷纷效仿,频频布菜,替各自的福晋倒茶,倒是两位福晋有些受宠若惊。
仪欣笑眯眯地同各位福晋说话,女学的事情,各位福晋也经常帮衬着,所以关系也亲近些。
敦亲王福晋笑着说:“格格们入学,恭定时常期待着,怕是明日就送到学堂里去,她也欢喜。
只是妾身还有些紧张呢,总怕她不适应,也怕她受挫。”
履郡王福晋说:“是呢,含安四书五经涉猎浅,又性格内敛些,也是怕她不适应。”
仪欣轻声说:“她们都是身份最高的格格,为人处事也是落落大方,肯定会学有所成的。”
怡亲王福晋也说是,还打趣的说:“娘娘什么时候也生个公主,到时候更能理解妾身同十嫂十二嫂的心境了。”
“啊?”
仪欣握紧玉箸,闻言一愣,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,对上皇帝含笑的眼睛。
她的脸肉眼可见的红,耳朵也热,不知脑补些什么画面,又见皇帝穿着她最喜欢觉得最好看的墨蓝色锦袍,脑海里更是杂乱无章。
皇帝闷闷笑,压低声音同她说:“不许想了。”
仪欣是个实心眼,搓了搓脸缓过来点,还认真回答怡亲王福晋说:“等…等弘煜弘昕大点吧。”
惹得诸位福晋也笑。
皇帝勾唇,捻了捻无名指上的指环。
憨气性子。
敦亲王端起茶盏,四下看了看,纳闷开口:“老十七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