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禁锢仪欣,想让她有更多的朋友,见更大的世面,纵情肆意的生活,只是,他依旧被老十七惹得恼怒,不妨碍他此时懊悔箭矢未插在老十七心头。
仪欣:“皇上,你生气了吗?”
皇帝轻声说:“有一点。”
仪欣扣住他的手,“我觉得没人比得过你。”
皇帝张开双臂,任由仪欣抱上他的腰。
他抱的紧,空气里弥漫着令人颤栗的危险气息,皇帝胸腔起伏,平息半晌,吻了吻仪欣的额头。
“朕有点生气,那都是对外人,不是对仪欣生气。
你为人处事,一切都顺随心性,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。”
“今天这件事,仪欣受委屈了,朕会给你一个交代,让他付出代价。”
仪欣垂着眸子,冷声说:“皇上受委屈了,臣妾刚刚一箭恨不得射杀了他,他不恭不敬,不配为臣下,不配为皇上的兄弟。”
皇帝心中轻叹,怎么会不爱她。
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
它让多疑冷血者学会偏袒和信任,让胆怯懦弱者学会强硬和挺身而出。
皇帝在初闻这件事时,想的都是信任她,托举她;仪欣察觉到果郡王的心意时,心里替自已羞恼的同时,还替皇帝不值。
皇帝按住仪欣的手腕,示意她注意不远处的雪堆里。
仪欣凝着那堆雪,胖乎乎的雪在动,兔子钻在雪里,尾巴还晃啊晃。
仪欣心跳都快了,兴奋地看皇帝,抽出腰间的羽箭,偏头将弓拉满,皇帝在她身后含笑站着。
“嗖——”
没中。
皇帝偷偷笑。
骤然被仪欣羞恼地盯上他,摔了弓,也不理他,气冲冲往前走。
皇帝收敛笑意,拾起她扔下的弓箭,赶忙去拉她的手腕。
拉了十多次,都被她流利地甩开。
“朕错了,”
皇帝揽上她的肩膀,“你看,那里还有一只。”
仪欣轻哼一声,接过弓又一次拉满。
皇帝在她身旁,抬手托着她的手腕,眯着眼瞄一眼不远处的野兔。
“放箭。”
仪欣同时松手,一下子欢呼起来,跑着去查看那只兔子。
仪欣拽着皇帝的手,拉着他跑,跟他分享:“皇上!
皇上,快!”
皇帝:“慢点,别摔了。”
仪欣:“皇上,我跟你讲,这是我第一只猎到活物,之前我在庄子上和哥哥们射箭,都只能打靶子。”
皇帝在一旁夸赞她,夸她进步大,夸她厚积薄发,还夸她能给晚上添菜,自给自足。
仪欣骄矜点头,非要自已提着兔子耳朵,威风凛凛地回去展示给他们看。
皇帝宠溺地看着她,在后面跟着她回营帐。
心里也忍俊不禁,她都不曾猎过活物,却敢朝老十七搭箭,真是,真憨。
只是,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。
仪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是骄矜明媚的笑意,自已提着野兔的手冻的红彤彤的还不撒开,皇帝无奈,大手包住她的小手,给她捂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