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也晓得这男人好面子,总觉得秋田是儿媳妇就应该顺着他,做事也应该来请。
“如果她就是不来请呢?”
“到收水插秧的时候,没有人帮的时候自然就会来请。”
陈宝贵坚持认为,那么大一块田,秋田自已是忙不过来的,不忙的时候可以请到人帮,真正到了收水插秧的时候,大家都急着抢水不好找人,自然会去找他。
李氏不再说啥,心里道了一句:那可说不定。
秋田种的油菜两天就割完,秋田在晒场晒油菜,张家父子却又帮着翻地,这次的地只要稍稍翻一下整平就可以挖窝栽辣椒。
陈田也没有想到大嫂要用这么大一块田来栽辣椒,但想来她有理由,便也埋头跟着翻,晚上照旧帮大嫂看晒场。
只刚才开始翻地,地里又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,那就是陈二狗。
陈二狗说他还欠陈实的瓦钱,想做工来抵。
陈田听后就应了下来,便趁着歇息的时候又去跟秋田说一声。
这事秋田自然没意见,就让陈田给记好账,不能让人家亏了。
陈田走后,罗氏又在一旁感叹可惜,好好的一男人就被薛寡妇这样辜负了,给毁了。
说实话,秋田没有想到,陈实明明不在家,陈二狗还记挂着欠的下的钱,他不说,可能没有人知道他还欠着钱。
晒场的油菜籽是秋田用连架自已打出来的,罗氏帮了些忙,用了三天的时间。
晒场里的事忙完后,地也刚好整了出来,便一起栽辣椒苗
栽辣椒苗的时候,照例先施些底肥,往窝里栽两到三株苗。
这样的热的天气,栽好后次日就需要饱饱的浇灌一回。
直到给浇完辣椒地里的水,施完肥,前前后后一共忙了八天,终于可以缓一口气,这几天跟虎子的话都说得少,虎子倒也懂事,知道娘忙跟在罗婆婆的后面并不吵闹。
事情一忙完,秋田付了张铁匠父子俩三百二十文工钱,二十文每天是当初陈实请帮工时的工价。
罗氏照旧推辞一番,秋田说:“娘,我们是母女,你帮我我就不付钱了,但我不能让张叔他们也白帮我”
,罗氏这才收下。
秋田也给陈田付了一百五十文钱,陈田自然也不肯收。
“你大哥请你做事也是付工钱的,没有你大哥不在家,就白让你干活的道理。
我已经少付了你工钱,晚上你帮我守晒场,就已经算帮我很多了。”
陈田拿着钱回去,李氏问他:“你咋还收工钱了?”
“大嫂非要付钱。”
陈宝贵眼角抽了抽,事情真不如他预料的那样,秋田根本就不用请他帮着干活,叹着气道:“可惜了好好的田不种稻子。”
“那田是虎子的,姓吴。”
陈田对爹的行事早就有了看法,明明这几天都在家里,没啥活需要忙,也不去帮一把,大嫂一人在晒场打了三天的菜籽,都晒黑了一大圈,此时终是忍不住刺一句。
陈宝贵被小儿子刺了一句,找不到反驳的话来,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:“我看她那么多辣椒,我就不相信她大哥就能帮着全卖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