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别抖啊嫂子。”
她用指腹碾开对方眼角渗出的血珠,像鉴赏珠宝般把血珠抹在自已眉心。
弯头剪的齿尖突然掐进眼皮肌肉。
在李婉茹的惨叫声中生生撕下两片带睫毛的眼皮组织。
"现在该换你看看,被人踩进泥里的野草,是怎么在你眼睛里开花的。"
手术灯的光斑在虹膜表面晃动。
楚怜星突然松开按住额头的手,任由李婉茹的头颅重重磕在台面上。
她摘下染血的医用手套,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。
那是三年前李婉茹扔进荷塘的那枚平安扣。
用金线穿成了狰狞的三瓣花形状。
"知道我为什么留着这碎片吗?"
她把锋利的翡翠残片按在李婉茹睁大的瞳孔前。
碎玉的棱角已经在角膜划出蛛网状裂痕。
"因为要等你亲眼看着。”
“这些你觉得该埋进泥潭的东西,怎么变成挖你眼珠的刀。"
当第一片碎玉扎进虹膜时。
窗外突然传来消防车的鸣笛。
楚怜星动作顿了顿。
指尖捏住即将脱垂的眼球轻轻一旋。
看着李婉茹眼底倒映的火光笑出声。
"呀,楚家老宅起火了呢。”
“你说爸爸在火场里会不会也像你这样。”
“把眼球瞪得这么圆?"
*
楚怜星站在隔壁高楼的露台上。
看着自已美丽的作品。
露台上的风卷着灰烬掠过她的发梢。
她指间还捏着那枚染血的平安扣残片。
碎玉棱角在掌心刻出红痕。
身后传来风衣布料摩擦的窸窣声,带着某种精准到令人发寒的节奏感。
是那人独有的步法。
像淬了毒的毒蛇在瓷砖上滑行。
“一年零十七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