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年眼眸微动,沉默良久才缓缓站起来:“好,那你多保重。”
“嗯,我就不送了。”
林筝含笑点头。
盛年转身,走到门口,脚步又缓缓停下。
转身看向重又坐回书桌的林筝,像是自言自语:
“其实,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。”
“但我一直以从前的你为榜样。”
“如果顺利,我想像你一样,在申大任职,走你未走完的路。”
“我的人生,会比你精彩。”
林筝握着钢笔的手缓缓松动,抬眸看向盛年,良久才道:
“那,我提前恭喜你。”
盛年没再说什么,转身下楼。
一楼,祁师傅正站在玄关处。
看样子是在等她。
“盛小姐,我送你。”
盛年颔首笑了笑:“麻烦您了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园中,盛年停下脚步,回头又看向二楼书房的方向。
良久,才倏然一笑。
“祁师傅,你认识我妈很久了吧?”
她问。
祁师傅眼眸微动,坦然回答:“我和她是相识多年的朋友。”
盛年表情闪过一丝失落:“既然是朋友,那应该比我了解她。”
祁师傅没有说话,静静地站在她身侧。
“其实,我一直都知道,我的出生便是一个错误,一个污点。”
她自顾自地说着。
毕竟在她那个年代,一位高材生怎会和一个村头无赖结合生下孩子?
她那时候就算没疯,大概也不会施舍给她任何母爱。
这个事实,是盛年这么多年反反复复琢磨回味过后,得出的毋庸置疑的结论。
而林筝的清醒,则更加证实了这点。
她一直都在想为自已而活,不管她做了什么,盛年都可以理解。
盛年笑着收回视线,目光扫过种满绿植盆栽的院子,最后落到墙尾的一扇木门上。
门上面,铁链绕了几圈,最后上了锁。
在这宁静祥和的院子中,莫名突兀和诡异。
“盛小姐,你多虑了。”
祁师傅的声音重新响起。
她正要收回视线,那扇木门却蓦然晃动了下。
“哈,养了一条恶狗,之前咬伤了人,索性将它关在杂物间了。”
还不等盛年反应,视线便被整个遮挡,祁师傅笑盈盈地看向她,低声提醒:
“盛小姐,你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