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猛地袭来,我倒了下去。
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剧烈地摇晃了起来。
迷迷糊糊地,我感受到三哥的怀抱,我听到了他那撕心裂肺的嘶吼声。
等到我再醒来,身边却无人。
我看了看四周,是从前我和三哥的房间。
三哥竟然就在婚礼这么大剌剌地把我带回来了?
沈先生……他们俩没打起来吧?
“夫人,该喝药了。”
一个下人端着药走进来。
她将药碗捧到我面前,温热的苦气直冲鼻腔。
“夫人?我早就不是这家的夫人了。”
我别开脸,带着一股更深的疲惫和厌弃:“拿走……”
不过是徒增痛苦。
下人端着药碗的手发颤,声音里带着哭腔:“夫人,您……您就喝了吧。侯爷他……少爷他……是为了你才……”
“他?”我猛地转过头,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三哥……
“他如何?说和离就和离,说要重新再一起,就变着法得搅黄了我的婚礼!凭什么都听他的!”
下人人吓得瑟瑟发抖。
药碗被下人紧紧护在怀里,药汁晃荡着溅出几点黑渍,落在她青色的裙摆。她仰起脸,泪水爬了满面:
“不是的,夫人!少爷他……是为了药方,才纳妾的!少爷,他是在救您的命啊!”
“这种话你以为我会信?”
他用他自己的声名狼藉,为我这苟延残喘的弃妇,换一线渺茫生机?
真是好笑又讽刺。
巨大的荒谬感让我无法相信。
我猛地从榻上挣扎起来,虚软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,踉跄着就要往外冲。
“夫人!您要去哪儿?您的身子……”下人惊惶地想要搀扶我。
“三哥呢!”我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,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支撑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