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什么来什么,这重的出乎意料的场地,是对于这对搭档的重大打击,以至于已经到了主动放弃比赛的程度。
骑师的护镜沾满了雨点,有些看不清前路,于是微微俯下头。
身后的不甚出名的赛驹也有些失速,陪着这匹在美国大放异彩,有许多人追捧的赛驹在后方“慢慢悠悠”地前进。
于是思绪也就有了飘忽的空间,让骑师一下子想到了方才身前赛驹的突然爆发。
脚下的步伐瞬时的拉大,速度的顷刻提升,那种强大的爆发力,即便是长时间驰骋美国赛道的骑师,也很少能够见到。
对于泥地赛驹的评价,作为美洲狮的骑师,他想来认为自己有着足够的资格评价,而那匹来自华夏的泥地赛驹,显然已经具备着泥地赛事的顶尖水准。
赛前的幻想落空,失落也就充斥在心间。
希望圣利骏马获胜么,毕竟是同出于一个地方,此时此刻的骑师竟也有些摸不准自己的想法了。
那匹让他看到了无数可能的赛驹,让他竟也心怀期待,期待着一种新的可能。
前方的马群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,大雨隔绝了他的视线。
马群的蹄声也被呼啸的风所掩盖,他无法得知前方的情况。
也就只好笑了笑,俯下身拍了拍美洲狮的脖颈。
“尽力了啊,辛苦了”
不同于后方的美洲狮,梅郡清的目光虽同样被护镜遮了个严实,但方才最终弯道前的决策,他执行的无比坚决,即便胯下的赛驹因为愈发拉开的差距而有所焦躁,梅郡清都没有放开手中的缰绳,放任雨上晴天的追逐。
外道的赛道上,泥泞程度显然弱于内道,大概是赛前也用了压路机充分地进行了工作。
大雨磅礴,但是一场比赛的时间并不会多长,再多的雨水,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瞬间破坏掉这片被压实了不少的泥地。
其他的骑师自然也能注意到这点,但是已经取得了领先以及前方激烈的竞争,让他们没有选择豪赌,直接去往最外侧的外道。
但是梅郡清做了,这名向来持重的骑师,在这样一场最重要的比赛之中,选择了一个近乎疯狂的选择。
从内道直接横到最外要耗费多少额外的脚力,梅郡清自然清楚,但是这一刻,他坚信着自己的选择,会是胜利的重要因素。
观众席的前方,一匹赛驹冲破了雨幕就这般突兀地闯入了人们的视野,于是原本还不安、压抑的观众席,猛然爆发出了足够强烈的欢呼声。
所有来自华夏的马迷,都看到了那匹承载着他们期望的赛驹,在他们的面前奔跑着。
坚定地朝着最前方的终点奔跑着。
距离前方的马群还有多远呢,梅郡清其实并不太清楚,最后的四百米能否反超呢,梅郡清也不敢肯定。
但是前方的道路已经通畅,再无阻碍,他只管放任自己和雨上晴天,以最肆意的姿态朝着前方奔行即可!
“马群已经进入最终直道,杜朗诗歌依旧先头,率先进入最终直道,四百米的距离!最后的四百米!杜朗诗歌决不让出最前方的位置,但是外侧的黑船,黑船的速度十分惊人,而圣利骏马紧紧咬住了黑船的尾巴,两匹赛驹已经要突破杜朗诗歌了!两匹马已经要突破杜朗诗歌了!”
宋青邯的声音中已经带着怒音,那是他满腔不知由何而来的愤怒。
“后方的雨上晴天,雨上晴天进入最终弯道,五个马身的差距啊,雨上晴天没能加速么,雨上晴天没能加速么!朝着最外道行去,朝着最外道行去,梅郡清骑师的选择,雨上晴天开始加速,雨上晴天的步伐极大!这里是上海竞马场!这里是上海竞马场!”
“雨上晴天,不过是一百米的距离,已经追上来啦!”
“前方的赛驹已经成为了黑船,前方的黑船,圣利骏马即将脱出,美国的圣利骏马,实力十分强大,最后的两百米!最后的两百米!圣利骏马优势甚大!优势甚大!但是黑船!但是黑船!不敌雨上晴天!不敌雨上晴天!杜朗诗歌已经来到第四,反倒是雨上晴天已经冲起来了!”
“没有丝毫的犹豫!没有丝毫的担忧!即便是神情之间都带着绝对的冷静和沉着!最后的一百米,会是雨上晴天,会是雨上晴天么!前方的圣利骏马,已经追了上来的雨上晴天,雨上晴天,雨上晴天!圣利骏马?雨上晴天!”
“同时冲线!同时冲线!最内与最外!但是雨上晴天!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,优势就在最后的头差!雨上晴天,我就该知道,一定会是雨上晴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