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,因了黄七的到来,使他这一阵追踪,成了徒劳往返,也没有再赶去“谷城”的必要了。
因为彼此之间,相差半日以上路程,既无线索可循,又不明对方行进方向,再追踪下去,岂非是等于大海捞针?
同时,他也想到,百里源那封急函上所指的“鸟儿”,必然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,否则,以百里源的身份,必不至于放弃对改造林志强的这等大事。
那么,在筹思不出更佳办法之前,何不暂时跟踪眼前这三位,也折返“宜昌”再说。
目前这三位中,一位是柳伯伦的爱女,两位是百里源夫妇的爱徒,何况又身兼令主之职位,算得上是重要人物,不论百里源或公冶如玉,临时对这两位有甚指示,都势将经由柳伯伦转达,他要是跟踪下去,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。
好在在百里源夫妇会合之前,林志强也不会有甚危险,他要折返巫山县城去,再途经宜昌,也不算绕太多的路……
于是,当吕不韦、古琴等一行人离开小店,折返宜昌时,邵友梅也悄然跟了上去,当他走出小店门外时,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全真,也满面风尘地到达小店前,向着他稽首一礼道:“无量寿佛!请问施主,这儿去谷城还有多远?”
邵友梅边走边漫应道:“约莫还有五十里。”
那道士又是稽首一礼道:“多谢施主!”
他,口中说得客气,但当他目送邵友梅的背影远去之后,脸上却掠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诡异笑容,然后缓步进入小店。
不过,这位道士可并非打尖,他,向店家要了一个房间,亦即邵友梅方才住过的那一间房,将店小二叫人房中,低声交谈了片刻之后,又立即出店,匆匆向“谷城”赶去。
当黄昏时分,这位神秘的中年道士,已到达了“谷城”。
他,径自走进东大街一家名为“东升”的客栈内,与掌柜的密谈数语,即由店小二将他引入后进的一间上房中。
出人意料之外的是,那间上房内,竞赫然有公冶如玉在内。
公冶如玉白了那道士一眼道:“你如果再不来,我真要独自走了……”
中年道士截口问道:“如玉,那娃儿呢?”
公冶如玉不胜幽怨地哼了一声道:“你就只关心那娃儿!”
中年道士伸手一拧公冶如玉的俏脸,嘻嘻笑道:“你比那娃儿,更使我关心。”’公冶如玉又哼了一声道:“鬼才相信。”
中年道士笑道:“如玉,你这飞醋,吃得好没来由,那娃儿是你我武林霸业的保证啊!我又怎能不关心他呢!”
公冶如玉这才披唇微笑道:“好!算你有理,那么,我再问你,这两天为什么像火烧眉毛似地,故意弄那玄虚?”
中年道士神色一整道:“如玉,你知不知道,我们那位大师兄,已追踪到离此五十里外的梨山店?如非我弄下这些玄虚,并间道兼程赶来,你一个人,怎能应付得了!”
听这语气,原来这位中年道士,就是百里源所乔装,这么一来,邵友梅这个筋斗,可栽得够惨重啦!
公冶如五不禁一呆道:“真的?”
百里源道:“我亲眼所见,还能假得了!”
“就只有他一个人?”
“不错。”
“那么,”公冶如玉银牙一挫道:“趁他落了单,将他宰了!”
百里源笑着道:“由我们两口子联手宰他,虽然不致有多大问题,但也并非一件简单的事,所以,我决定照你的计划进行,且等百日之后,由调教好了的林志强去收拾他们。”
公冶如玉点点头道:“也好。”
接着又注目问道:“现在,那厮是否也到了‘谷城’?”
百里源笑道:“本来,他也该到达‘谷城’的了,却被我所故弄的那些玄虚,给骗回‘宜昌’去啦!”
公冶如玉不禁嫣然一笑道:“想不到你这些鬼门道,有时倒还真管用……”
“有时?”百里源截口笑道:“山人的锦囊妙计,几曾失灵过?”
公冶如玉媚笑道:“别吹了!先告诉我,你是怎样想出这些点子来的?”
百里源笑了笑道:“说穿了,也就没啥稀奇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