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绥帝也不愿意去猜。
直到看到陆君砚眼下身子大好,他才问道。
陆君砚语气颇淡,“皇上觉得呢?”
绥帝听出来他的冷淡和不满,知晓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,便道,“还敢生朕的气?朕给玉竺和你指婚,不也是为了你好?”
“臣不敢。”
陆君砚拱手一礼,退后一步,与其拉开距离。
嘴上说不敢,实则唯他胆子最大!
“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,朕多多少少有数。
知念这个孩子虽然聪明,可家世到底弱了些,护你不周全。”
“有玉竺在,她既有一个显赫尊贵的家世,旁人谁还敢欺了你去?”
绥帝都是真心话,可陆君砚态度并没有半分消融,“臣有言在先,绝不纳妾!”
“平妻也不行?”
绥帝试探道,“朕知晓你心悦江知念,可如今你们已经成婚,玉竺不过是——”
“不过是什么?威慑他人的摆设?”
陆君砚听不下去,“这对知念不公平,对玉竺公主也不公平,臣的心只有一个,只会给知念也只能给知念。”
“君砚!”
“圣上如此,难道想看到世上出现第二个我吗?”
他陆君砚,就是血淋淋的例子,是争宠的牺牲品!
陆君砚声音清冷,却叫殿中陷入一片寂静,绥帝目光犀利落在他的身上,最后凝聚在他的一双眼睛上。
这世间,究竟还有谁敢如此抗旨不尊?
胸口的怒意滚腾,可再大的怒意,最后也被无尽的愧疚压下,透过此刻的陆君砚,他似乎看到了那个消融在冰雪之中的女子。
是否当年自己也有君砚这般意气,就能改变她的结局呢?
“此事暂且不提,你回去吧。”
绥帝缓缓道,陆君砚转身那一刻,听到了绥帝伸手端茶杯时,茶杯乱颤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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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知念没有进东宫,将谢礼让宫婢转交给江若蓁。
江若蓁此后没听到荣安侯府传来什么消息,还在疑惑呢,听闻江知念送了谢礼来,难不成她还没有将那药给陆世子?
否则怎会一点音讯也没有?
一面想着一面将锦盒打开,下一刻她尖叫着将锦盒丢了出去!
整个人从凳子上摔到了地上!
“啊——!
!”
紫蝶冲进来时,她又将其呵斥出去,把门窗通通关了起来!
才呼吸急促,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打翻的锦盒,里头血迹斑斑,一根手指从里面滚落出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