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盒之中,鲜血早已干涸,红得发黑,那手指静静落在地上,江若蓁却仿佛能看到它是如何被砍了下来!
她步伐虚浮走到锦盒前,想要仔细看清楚时,脚下没站稳,直接跪坐在地!
毫不在意膝间痛意,颤抖着手捧起这根手指……
江若蓁看到了这手指上,熟悉的疤痕,从指根到指尖,狰狞可怖!
她颤抖着将手指抛得远远的!
这是阿淳的小手指!
这条疤痕,还是他为了保护自己才伤的……江知念竟敢剁了阿淳一根手指!
?
她究竟想做什么?
一句话也不说,盒子里也没有信件……难道她知晓自己给的其实是毒药了?
江若蓁那双美眸忽然染上冷意,江知念在警告她?她好不容易才从扬州来到京城,从一个人端茶倒水的温蓁变成尚书嫡女,太子良媛江若蓁!
她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!
哪怕是在宫外的江知念,不知死活的张根正!
只要除掉张根正,扬州之事便死无对证了,可现在张根正在江知念手里,自己在宫中又伸手莫及。
“江知念,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下手了!”
……
陆君砚江知念二人前脚出宫,朱氏后脚便入宫去,她到皇后娘娘跟前儿去,愁眉苦脸地抱怨江知念的性子太过强势,又担心陆君砚在她手中吃了亏。
皇后因宫宴上的事情,受了皇帝冷落,近来六宫之事也被淑妃揽了去,自然清闲几日,朱氏递了拜帖,她便叫来听听,结果话题话外,都在暗示她江知念如今翅膀有多硬。
朱氏这可不是蠢,活了这么大年纪,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,她自然清楚,毕竟这么多年来,苛待陆君砚,也有皇后娘娘一份受益。
难不成皇后如今能忍受那个瞎子将日子越过越好了?
现在侯府这个境地,皇后一点也不意外,江知念可是她看好的太子妃,手段和心性非常人能比。
“我们侯府,当真是无福消受。”
话说多了,难免遭烦,皇后无暇顾及朱氏,皱眉道,“行了,陆老夫人今日来就是同本宫说这些的?”
朱氏讪讪然,“娘娘,臣妇是听闻,圣上有意为君砚和玉竺公主指婚,若是知念那孩子在,君砚那孩子自然不好应下。”
“臣妇便入宫想问问,娘娘您的意思。”
提起玉竺公主,皇后脸上的不耐稍稍消散,据说玉竺就像着了魔一般,非陆君砚不嫁,皇帝也想将玉竺指给陆君砚,不免为此烦心。
倘若她能为皇帝分忧,也好重获信任。
于是顺着说下去,“圣上也是体贴陆世子,可世子那头像是不大愿意。”
“婚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岂能由他心意?何况,这是为了大绥与楼兰建交,更不该随心所欲。”
“陆老夫人说得在理!”
殿外忽然响起沈怀安的声音,他徐徐入内行礼,看向陆老夫人道,“大绥有陆老夫人,实是幸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