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观舟放下桃花酥,走到裴岸跟前,“出了何事,这般要紧?”
“先生……先生……”
两句呼喊,未曾说完,裴岸的眼眸,已红了起来,宋观舟顿觉不妙,“是姜老先生那边,身子不适?”
裴岸摇头。
丫鬟们见状,悄无声息退了出去,书房之中,仅剩夫妻二人。
宋观舟拉住裴岸的大手,“慢慢说,到底出了何事?”
“先生——”
裴岸犹如受了巨大打击,“先生……没了。”
啊?
宋观舟微愣,“是因病去世的?可腊月里还听说,他老人家身子经过调养,比前年冬日还好,怎地会这般——”
突然二字,还未出口,裴岸已抬手,拭去眼角的泪水。
取而代之的,是满面的灰败。
“贼子入门,杀了先生与王伯——”
啥?
宋观舟大惊失色,“何时发生的,可抓到贼子了?”
裴岸摇头。
“昨儿发生的,适才吉安来禀,溪回一会儿来接我,我们……,我们要去送送先生。”
太蹊跷了。
宋观舟一步上前,紧紧搂住裴岸的腰身,“我陪你去,这是恶性杀人案……,绝不容姑息,你坐着歇会儿,等我片刻。”
说完,开门喊了忍冬,“给四公子上盏凝神茶,蝶舞蝶衣,随我来。”
她穿着干活的衣物,太过简朴,不适出门见客。
叫了丫鬟,寻了素色衣物,挽了发髻,丫鬟不明所以,取来金簪金钗,她瞧了一眼,叹了口气,“带银簪吧,素一些。”
蝶舞微愣,“少夫人,是出事儿了?”
宋观舟闭目,“四郎的恩师,姜老先生没了。”
啊?
蝶舞知晓这位先生,“……前些时日,冬姐还招呼奴去帮忙,采买了不少送给老先生的衣物、吃食,还有不少补药,阿鲁与刘二送去,都说老先生气色不错。”
“旦夕祸福,说不清楚,老人家一把年岁,都到了黄土埋到脖颈子的地步,却不得个善终。”
如何不叹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