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不是?”
“真不是。”
如此反复数次,嬴寒山让人问烦了,打了一顿之后,周景生彻底老实了下来。
……
时光白驹过隙,当年鸡腿换友人、仗剑为情义的白露姑娘也长大了,心无杂念、勇破环境的周小公子也英挺俊俏了,嬴寒山恍如隔世的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为自己打抱不平。
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总是掐架,然而在嬴寒山的问题上,却是达成了共识——什么道理不道理,先护短再说!
她心中暖流暗涌:“你们……偷偷溜到藏经阁来,还在书卷中吃东西,被发现了要重罚的。”
白露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寒山,我说一句话,你不许打我。”
“说。”
“你现在和掌门的表情越来越像了,活脱脱就是个缩小版的!”白露毫无求生欲的道,“若非是掌门脱离红尘,妻子早就没了,我都要以为,你是他亲生的了!”
“他的意思是攻打蒿城,”淳于顾看了一遍信,把它推到桌子中间,现在这里的人多一些了,裴纪堂,苌濯,嬴寒山,嬴鸦鸦,还有差不多伤好利索的杜泽。
“我的意思是可听可不听,”淳于顾把手在桌面上叠起来,“如果是让我们去啃硬茬子,大可装聋作哑。毕竟当时只是权宜之计,事后翻脸不认人再正常不过。”
“但要是与上次一样不那么困难,帮一帮也无妨,总之,决定权在主公。”
“有些怪。”苌濯没有顺着他的思路,“淡河并非辽阔之地,纵使这里临水,水军数量也不会太多。何故不提他自己,满篇都是说用淡河。他缺,也不至于缺到这个地步。”
而很快他们就知道为什么缺到这个地步了。
斥候带来了蒿城那里的情报,第五争手下管水军的三个将领一起跑了,带着八千人驻扎在蒿城。
第39章蒿城水战(一)
谁也不能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,淳于顾猜他是不平。
“原本他手底下可能有一万人或者几万人……提督诶,他不是一般的将军。”
“现在他只剩下四千人了,以前的位置也只能从头再来,突然憋不住发个疯也有可能。”
剩下的人里,有大概三千人属于侯定,是那个叛将的直系。
这个人从情报来看和其他两个人都不太熟,手下的兵也是自扫自雪,自管自事。
最后一位比较闹着玩,队伍是陆军转水军。将领姓田,有个写出来没啥问题,读起来问题很大的名字,田恬。
“求你——!我求你了!”
一道凄绝尖锐的女声骤然打碎了山脚小镇的宁静。
天降惊雷,波涛如怒,抵不过孩童稚嫩沙哑的哭喊和女人的苦苦哀求。
鬓发散乱的年轻女子被一次次甩开,又一次次扑上前去,姿态卑微又疯癫,膝行过去,狂乱的哑声道:“我给您跪下……我给您磕头了!求你们不要抢走我的孩子!他们是我的命啊!您不能这么做……这有违天道……”
“娘——”
“娘亲……呜呜……”
一男一女两个稚子让壮丁抱起,任凭孩子哭得鼻涕冒泡、女人喊得几乎呕血,也是毫无感情,宛如几尊石雕。
不等村长下令,他们是断然不会心慈手软的。
“臭娘们儿!哭!”
一个锦绣绫罗遍体的大老爷飞快上前一步,横起一个飞踹,便将女人当胸踢出去老远,眼神如淬毒了一般,死死瞪着死鱼一般扑腾的人,尖声骂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娘们儿家家的就知道哭!你不看看老天爷震怒成了什么样子!”
这嚣张跋扈的男人虽是小小村长,却掌控一镇。
这些年他吃得满脑肥肠,如今一副要为了村民们操心碎的模样,一蹄子尥去,踹出个忧国忧民的气势。
“我告诉你,别和我张有才提天道,秉寒仙山上那群大白兔子们还天天想成仙呢!他们这样便合了天道了?如今能让这安泰桥风平浪静,能保我们村平安无事,那便是天道!”
女子几乎不等反应,哇的一声呕了满身的血,刺目鲜红。
她那一双儿女见状,吓得魂飞魄散,哭得死去活来。
有人不忍心看,敢怒不敢言的劝了句:“村长,消消气,毕竟这是莲儿的骨肉,她舍不得,那是必然的……”
“是呀,谁能想到只有这一个法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