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么就上位了?”
时决明走之后,岁晚其实和时逸然也很久没见了,她对他的印象,依然停留在配得感很低的皱巴巴弟弟身上,很难想象出他在时家那种群狼环伺的地方脱颖而出的样子。
“听说先是搞黄了时扉的薛家的亲事,具体怎么黄的成潜也没告诉我,然后就是拿到了一点旁支的股份……时建初,准确来说是整个时家吧,大概也没人对他设防,就那么莫名其妙一点点全蚕食干净了。”
说到这儿,她冷哼一声:“刚成年的私生子,他这么一搞,也是成为他们圈里的传奇了,我家那几个最近也开始不安分起来。”
岁晚笑笑安慰她:“等我们谢总也上位了就好了。”
那时他们都确定了想走的路。
岁晚自知天赋不如母亲,但还是预备着磕磕绊绊继承家业。
谢玉遥也是理所当然地走了相同的路,总不能真便宜了渣爹和小三。
时逸然与他们的联系逐渐变少,但岁晚还记得那个不太愉快的生日上,他说他想学画画。
成潜倒是真的自由,头上两个亲哥哥顶着,花花公子高三了也混得要死,游走于圈内圈外的漂亮妹妹之间,随时准备着被看不下去的大哥丢出国镀金。
“到时候去找那个没良心的,”提起出国,几人很难不讲到时决明,成潜大声抱怨着,“他回我消息都是轮回,我一周前发的消息他现在还没回。”
“你俩呢?”
谢玉遥跟着抱怨:“一样一样。”
岁晚笑笑没说话。
谢玉遥和成潜都觉得时决明对她会有不同,但只有岁晚自己清楚,他们的聊天消息早就停在了半月前——
【wan。】:芸姨最近怎么样了
【时】:刚做完手术,状态比之前好一点
【时】:你以后什么打算
【wan。】:帮岁总忙呗,本土两年国外两年,不过跟你也不在一个洲就是了
最后一条消息,是时决明很久之后回复的“好”。
其实也不是没话说,只是每次字打到一半,想到遥远的距离,想到时差导致的总是不能及时回复,岁晚总是瞬间失去了分享的欲望。
她偶尔看着空空的聊天界面发呆,也会恰巧捕捉到时决明的昵称变成长久的“正在输入中”。
但大部分也没有下文。
岁晚想到她和时决明,想到大家近在眼前又明显与当初想象的不一样的未来,偶尔会有点唏嘘,但也只是有点。
毕竟未来总是要自己走的,那点悲春伤秋,其实还不如谢玉遥三不五时抱怨的不安分的私生子要命。
……
那是真的要命。
“阿遥被绑架了!”
半夜接到成潜的电话的时候,岁晚脑子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