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棠的指尖一下下点着手中的茶盏:“当初沈知渝强行生祭封住了骨瑛一半的魂魄,可他神识依旧可以脱离控制不受影响,同样是真神堕道,你没道理不行。”
童竺的头又低了几分,但依旧没有说话。
南棠将茶盏放到一旁的小桌上,指尖微动,镇妖塔腾在半空。
“你不答,是想让我试试?”
“试不出来的……”童竺深吸了口气,缓缓吐出,他看向南棠:“其实没什么区别……我从没顶着镇妖塔动过神识。”
在童竺看来,这种直接的压制意味着南棠坚决的态度,所以无论神识能不能用,都不会用?
“有区别。”冥一的声音懒洋洋传来,“能用而不用代表有选择,有选择就是有主动权,猎人和猎物怎么会没有区别。”
他知道童竺的意思,这东西只要不还手,自然试不出来。
“你……你能不能把嘴闭上。”童竺皱眉瞪向他,冥一反而笑了: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我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有什么东西斜着扔过来,冥一伸手接了,是南棠桌边的干果。
冥一偏头去看,第二颗正好砸在他脑门上。
“想出去转转?”南棠笑着问他。
“不想。”冥一干脆将脖子缩回大氅,嘟嘟囔囔补了最后一句“不知好歹的东西,有些话我说无所谓,真从我主人嘴里说出来,你又要哭鼻子了。”
“嗯?”南棠饶有兴致的看向童竺:“你哭鼻子了吗?”
“没有哭。”童竺哑着嗓子反驳。
“我想也是。”南棠的声音平静而冷淡:“面对我的时候你才是混乱的,是情绪化的,会嘶吼会质问,会动手动脚大喊大叫。面对真正的对手,你只会警惕的放出神识,冷静的拉开架势打上一场。”
她缓缓叹了口气:“童竺,纵使我足够冷静,足够强大,你依旧从未把我放在同样的位置上看待。
其实冥一说的没错,你始终有主动权,所以哪怕我不由分说动用镇妖塔,你也只是失落不是慌乱,哪怕我的人以刀剑相持,你也只是愤怒不是恐惧。我身上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。”
“你知道我在这世间的目的,知道我的偏好和雷区,你可以选择为我搭上修为性命,也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。我是可控的,你投入在我身上的情感也是可控的,所以当不可控的事情发生时你才会恐惧会崩溃。”
她顿了顿,轻轻抿了口茶,微烫的茶水暖过冰冷的喉咙,南棠轻轻闭上眼睛,似乎有些困倦,好一会她才轻声开口
“其实童竺这几百年,并不是白活的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今天还有,求互动求爱发电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