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安禄山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浊气,这股浊气带着他的不满和愤怒,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。
“他倒是会挑时候走。”他一边艰难地挪动着身体,一边愤愤地说道。
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异常吃力,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,想要阻止他这样做。
然而,安禄山并没有停下,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,继续挪动着身体,好让李猪儿能够更方便地处理他背部的伤口。
“你说,严庄刚才说的那些话,有几分可信?”安禄山突然转头看向李猪儿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和不安。
李猪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,似乎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拖住了一般,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。
但仅仅是一瞬间,他便迅速恢复了常态,继续面无表情地涂抹着药膏,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。
“奴婢不敢妄议朝政。”李猪儿的声音平淡而机械,仿佛这句话已经被他说过无数遍,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。
然而,安禄山却并不打算放过他。
只见他猛地转过身来,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,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,伸出粗壮的大手,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掐住了李猪儿的脖子。
李猪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的喉咙被紧紧捏住,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。
他的双眼因为痛苦和恐惧而凸出,额头上青筋暴起,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。
“陛……下……”李猪儿的声音如同被扼住喉咙的公鸡,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自从您身体发病之后,太子……确实……与几位将军……往来密切……经常同宴玩乐……”
安禄山松开了手,李猪儿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,大口地喘息着,仿佛刚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。
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咳嗽声。
安禄山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兴奋,他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。
那笑容如同黑暗中盛开的恶之花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“连你这个蠢货都这么说……看来那逆子是真的等不及了。”安禄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透露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和杀意。
李猪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,双膝跪地,整个身体都伏在地上,头几乎要埋进土里,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。
他心里非常清楚,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,就如同一点火星掉进了安禄山那充满猜忌和疑虑的干草堆里,势必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熊熊大火。
……
……
在洛阳城西北的宣辉门城楼上,火把在夜风中摇曳着,宛如一群孤独的舞者,它们那微弱的光芒,将守城士兵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高尚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袍,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,步履匆匆地登上了城楼。
夜风就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,时不时地掀起他的衣角,露出了他内里暗藏的软甲。
田乾真早已在城楼上恭候多时了,当他看到高尚的身影出现时,立刻挥手示意左右的人退下。
这位大燕国的大将军身材魁梧,犹如一座铁塔一般,他脸上的那道狰狞的刀疤,在火光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醒目。
高尚在一队护卫的严密保护下,快步走上城楼,与田乾真对视了一眼,然后压低声音说道:“有两件事情。”
他的声音轻得就像一阵微风,仿佛生怕被这夜晚的风给吹散了似的。
“其一,淮南那边传来消息,史思明果真率领一支虎狼之师朝淮南进发。”
田乾真颔首轻点,缓声道:“这无疑证明了严庄所言非虚,绝无半点欺瞒陛下之意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,仿佛这并不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。
然而,他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无法忽视的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