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安山据说就是在一次训练中私自上冰,跟h国选手杠上,炫技时候摔伤了右腿,才会含恨退役。薛林远更不用说了,也是在赛场上受了伤,才会退役。
怪不得这个谭教练今天会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。
他大约对运动员受伤这件事是零容忍的程度。
凌燃若有所思,他看了看还在滔滔不绝夸赞谭庆长的薛林远,决定再待几天试试看。
权当是给薛林远一个面子。
但其实打心底,他并不是很相信谭庆长的水平。
毕竟谭庆长的时代已经过去太久,国际上,成年组的男单都换了几茬,四周跳都越来越密集,谭庆长的眼界和标准还真不一定能跟得上当今的世界赛场规则。
但看薛林远很高兴的样子,凌燃决定看看情况再说。
来参加集训的人太多,原本宽松的宿舍也有些不够住了。
凌燃跟罗泓被分到了一间。
罗泓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,短暂的兴奋过后,就恢复了平时木愣愣的样子,倒是让凌燃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很多。
跟明清元同住一个病房的日子,简直是不堪回首。对方的话痨程度完全超乎了凌燃的想象,要不是明清元还受着伤,吃着药,一般精神头儿不太好,满血状态的明清元大概只能用一句魔音贯耳来形容。
凌燃很欣赏明清元这个人,但打心底里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同住。
太聒噪了。
罗泓这样的就挺好,话不多,也不大爱动,甚至没什么存在感。
凌燃晚上在陆地训练室练了一会儿,回来冲了个澡就躺在了床上。
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,也不知道那位谭教练打算从哪里开始训练,是要先测测他们的体能,还是?
跟他有一样想法的罗泓显然也在想这件事。
他犹豫了好半天,低声开口,“凌燃,你睡着了吗?”
凌燃应了一声。
罗泓就从被子里半坐起身,“你说明天谭教会怎么安排训练呢?我只知道他年纪很大,以前带出来过秦安山,这几年都没有带人了,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回了国家队。”
凌燃也不知道,含糊其辞,“明天就知道了吧。”
罗泓忧心忡忡,“谭教那么严厉,应该不会上来就扣我们的考核分吧?如果扣得多了,最后不及格,我们留不下来怎么办?”
应该不能吧。
凌燃想了想,“谭教练指名道姓只愿意带我们几个,应该是很看好我们,大概不会轻易扣掉我们的考核分。”
罗泓想了想,也是这个理儿。
他嘿嘿一笑,“那肯定的!不说别的,凌燃你才拿了大奖赛总决赛的冠军,他怎么可能舍得扣你的分数,应该巴不得把你留下来。”
这话如果换了别人来说,肯定带着一股子的酸气。
但换了罗泓,语气就变得很真诚。
这也是凌燃为什么愿意跟罗泓同住的另一重原因,罗泓这个人,心思简单,有话直说,很少藏着掖着,也不会胡思乱想。
他没有吭声,算是默认罗泓的话。
毕竟自己虽然不太愿意在谭庆长手底下受训,但既然留下来,肯定不会犯错被抓住把柄,要不然薛林远的脸上也不好看不是。
可打脸来的太快,就像一道龙卷风。
第二天一早,还没到中午,凌燃就被谭庆长一口气扣掉了十分基础分。
这一消息,也跟龙卷风一样席卷整个训练中心。
所有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。
一口气扣十分?
扣的还是刚刚拿到青年组冠军的凌燃?
这是什么品种的魔鬼教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