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师兄,桌上这么多酒,你怎么如此小气,只给我倒了杯水?”
他想喝杯浊酒压惊,哪知竟是一杯白水,实在失望。
楚告天:“你不是不能喝酒?”
张世歌一愣,反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酒?”
北望派穷得很,鲜少有机会买酒。自酿的酒虽然香,但数量有限。众多师兄弟分了之后,每人也只能分到一小口。张世歌每回都把自己份儿留给连青山,说是要孝敬给师父。
从未有人因此起过疑心,怀疑他不能喝酒。
楚告天说:“你说的‘我们’中的那个人,不就是不能喝酒吗?”
杨沐廷与北望派相处的这些天,虽未曾明说过病人的情况,却时不时忍不住会唠叨上几句诸如“不能喝酒还喝酒,简直嫌命长,又不听医嘱不受治疗,本大夫怎么会遇到这种病人气死我了”。
杨沐廷不用指名道姓的说是谁,楚告天也能从杨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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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世歌顾左右而言他:“这么说,大师兄方才和杨大夫中意的那位姑娘说的胡话,是故意的喽?”
楚告天并不否认:“你们不希望旁人知道病情,我顺口打断罢了。”
他故意不走偏要不识趣地说要在场旁听,既能让想回答的杨沐廷尴尬,又能让想问话的碧青骑虎难下。算是当时他能想到的最可信的权宜之计了。
张世歌双手抱着后脑勺,向后仰了仰,感叹道:“大师兄,你就不怕我对北望派不利?”
楚告天:“你会吗?”
张世歌:“不好说。”
阁主的意思不容易揣测,他也不懂。
楚告天:“你不会。”
张世歌:“?”
楚告天:“你舍得惹小师妹生气?”
张世歌愣了愣神,终于捂着肚子开怀大笑:“哈哈哈。”
他不舍得。
不舍得小师妹,不舍得大师兄,不舍得师父,不舍得北望派的所有人。
但他同样不能背叛阁主。
他儿时懦弱,用沉默把人推了出去替自己挡了灾祸。
后来再想弥补,已经物是人非。
现如今,他又怎么能首鼠两端,见那人独自留在泥潭里。
他想,要是有人能比他有本事有胆子,敢把阁主拽出来就好了。
然后,他脑海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个人。
一个能让阮棂久方寸大乱,举棋不定的人。
他一拍脑门,对楚告天道:“大师兄!先帮我把人追回来!我再跟你坦白交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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