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须臾,喧嚣的巷弄骤然寂静。只余萧琰和他的几名护卫愣在原地,面面相觑。唯有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,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暗夜交锋的真实。
黑暗中,几道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屋檐。楚云沧与谢清漓等人几个起落间,已飞掠至数条街巷之外。待确认安全后,楚云沧才压低声音问道:“那些官兵。。。是漓儿的手笔?”
谢清漓轻轻颔首:“碧水巷周边的巡防都被调开了。这些是冷霜假扮盗贼,特意从城北引来的官兵。”
她抬眸望向远处渐近的火光,轻声道:“让萧琰看清敌友便够了。若真有哪国皇子公主折在东陵。。。这乱局就再难收拾。”
楚云沧负手而立,眸色深沉如墨:“支走巡防。。。定是老三的手笔。也不知凤潜、临渊究竟许了他什么好处,竟让他糊涂至此。。。”
……
万寿宴过后,一桩骇人听闻的丑闻如惊雷般炸响盛京城:姝华大长公主竟在万国来朝的盛宴之上,当众向静安侯谢景元求欢,令东陵在别国面前蒙羞!
初时,百姓们纷纷摇头不信,大长公主为驸马守节多年,虽正值盛年,可毕竟是圣上的亲姑母,怎会如此不知廉耻?
谁知太后赐婚的圣旨一下,顿时坐实这些绝非谣言。更有甚者抖露,原来大长公主所谓的“守节”,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,这些年来她暗中豢养的男宠竟不下十数之众!
一夕之间,大长公主的贞洁烈女形象轰然崩塌,市井间流传起不堪入耳的艳词俚曲,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哼几句“大长公主不知羞”。皇室威严,在这场闹剧中荡然无存。
东陵皇宫。
姝华大长公主从昏沉中醒来时,已是翌日清晨。
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,脑海中浮现宴席上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,觥筹交错间似乎发生了什么,却又模糊不清。
“来人!”她猛地坐起身,锦被滑落在地。
几名贴身婢女战战兢兢地进来,个个低垂着头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大长公主凤眸微眯:“昨日宴上。。。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婢女们面面相觑,最后一名年长的婢女颤抖着捧出一卷明黄圣旨:“殿下。。。这是太后娘娘。。。给您和静安侯的。。。赐婚懿旨。”
她咬了咬唇,硬着头皮继续道:“陛下口谕。。。您若醒了。。。尽快。。。尽快出宫。。。”
“静安侯?”大长公主声音陡然拔高,想到谢景元那张虚伪的面孔,胃里泛起一阵恶心:“皇嫂怎会突然。。。”
她一把抓过圣旨,待看清内容后,猛地将圣旨掷在地上,厉声道:“说!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?再敢隐瞒,本宫要你们的命!”
婢女们扑通跪了一地,那个年长的婢女抖如筛糠,咬牙道:“殿下饶命,是您。。。主动去寻侯爷。。。说。。。说想他了,还。。。还当众。。。”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大长公主霎时脸色惨白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