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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这灿烂的心。”
沙发上,一个英俊而忧郁的诗人坐在那里,微垂着头。
“oh!”
有尖尖细细的声音接口。
“哦!这灿烂的心——”
忧郁的诗人深情的重复。
“oh。”
尖细的声音宛如回音。
“这灿烂的心!”诗人耐心的再次提醒。
“oh!”对方轻轻的嗯了一声。
“放什么屁,你整天oh,oh,oh,oh!哦个什么呀,倒是说词呀!灿烂的心,灿烂的心,灿烂的心!我得教你多少遍。”
“放什么屁!”那个声音同样立刻怒骂道。
杨德康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。
他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,瞅着身前鸟笼子里的拥有蓝色外羽和深褐色鸟喙的金刚鹦鹉,认真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被宠物商店的鸟贩子给骗了。
这可花了他不少钱呢。
看看顾为经的那只大猫,多神气,有多少人邀请他带着他的猫到派对上玩。
老杨觉得,他不能只在时尚服装上下功夫,他得给自己来个全面的升级。如今,在文青小酒吧里会背两句济慈的诗,已经不时髦了,有只会背济慈诗的鹦鹉,才叫时髦。
理想很美好,现实很骨感。
不知是有点先天不足,还是怎么着,这只蓝黄羽毛的金刚鹦鹉讲起话来总是断断续续的,都好几周了,连个完整的单词都念不出来。
按照这个速度。
老杨他要等到何年何月,才能把它带出去一起去装逼呀。
“你知道有只叫做‘迪斯科’的鹦鹉会流利的背诵莎士比亚‘致吾爱’的长诗全文么。瞧瞧别人家的鹦鹉,你得知耻!”
老杨准备好好的培养一下自家鹦鹉的竞争之心。
“放什么屁!”
笼子里的鹦鹉睥睨着他。
老杨的血压有点高。
“杨哥,你在行业里工作了这么多年,你所见到的成功的艺术家,多是什么样的人呢?”
屏幕之上,突然传来了一条聊天消息。
杨德康耸耸肩。
他轻轻的扁了扁嘴。
唉~
杨德康从来都是一个极善洞悉人情世故的行家里手,有些方面,他几乎有着狗一样的鼻子以及猫一样灵敏的第六感。
顾为经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不太对劲,不是艺术技法上面的东西,而是一种生活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