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鬼灯祭的事不好解释,若是上报,又易引起帝京警惕。
欺上瞒下便是惯用手段。
但郝定珠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这绘灯权一事上,还是让赵福生觉得这件事是透着一丝猫腻。
事情说到这里,她又有一种回到了原地踏步之感。
好像此前得知的线索既有用,但又一团乱麻,中间少条关键的信息将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串连起来。
赵福生沉吟了片刻:
“郝定珠想要插手制作鬼灯一事,然后希望效仿遗江镇早前的主人秦家,出一个驭鬼者?”
“不不不。”
曹固连忙摇头:
“给这老头儿一百个胆子,他也不敢想这样的美事——”
说完这话,他又突然笑道:
“也不好说,兴许他私下是敢想了,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。”
话音一落,他冷声傲然道:
“要想成为驭鬼者,哪是那么容易的事。”
曹固道:
“他最多奢求家族之中每年保证多出一个提灯人,那便是万幸。”
“提灯人?就是你先前提及,大地主家中用以提鬼灯在名下领域封地之中巡逻,替代镇魔司解决一般鬼案的特殊人物?”赵福生问。
曹固点头:
“大人英明。”
他的话让赵福生意识到同山县的事件看似杂乱无章,但背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,将这些相互串连到了一起。
可惜关键线索缺失。
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事关鬼案,不可能一蹴而成。
想通这一点,赵福生循序渐进的提问:
“在同山县中,提灯人的数量多吗?”
“多!”
曹固点头:
“大人还记得我早前说的县中乡绅门阀数量吧?”
他早前进来时,提过一嘴,但两人之间说了如此多话,乡绅数量涉及数字,赵福生兴许只记个大概,未必能全然记得。
曹固正要再度重申,却听赵福生道:
“记得。”
她说道:
“你说过,县中乡绅有16人,商贾家资达十万贯的有6人,门阀7家。”
曹固听闻这话,吃了一惊,随即赞道:
“大人好记性。”
他说这话倒是有感而发,并非吹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