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呢?”苏戚问,“你知道水患内情?”
“我能知道什么?”王成羽憋足了劲抢镯子,咬牙道,“我他娘连王念这龟孙的面都没见过几次!你撒手,把我东西还我!”
苏戚说:“这不是你的东西。”
“这就是我的!我小时候送给王清鹊的!”王成羽攥着手镯,极力争辩道,“你大爷的,会不会看镯子上的花纹?我给她刻的平安祥云,里头还有我名字!”
苏戚摇头:“没看出来。”
王成羽小声骂了句脏话,腾出一只手戳打镯子里面,指着给苏戚看:“在这儿!这么明显一个‘羽’字,你眼瞎吗?”
苏戚辨认许久,才从歪歪扭扭的花纹里勉强看出个类似的字样来。
“我不信。”她说,“这并不能当作什么证据。你偷我财物在先,听我秘密在后,这镯子断然不可能给你,而你这人,也休想从此处脱身。”
门口响起轻微的咔嗒声。
王成羽瞬间松开手镯,拧身朝窗口奔去!
然而有人更快地掀开窗户,提着剑翻进来。房门被推开,四五个锦衣少年持剑端弩,全部瞄准了他。
苏戚依旧坐在床沿上,神情平静地开口:“我说过,你一旦知晓镯子的来处,就走不了了。”
王成羽捏紧拳头,咬牙切齿骂道:“我日你大爷!”
“我大爷不喜欢男人,别想了。而且他离得挺远,天涯海角的,你见不着。”苏戚笑眯眯的,一手托腮,另一只手做了个向下的手势。十三等人立即上前,把王成羽摁倒在地,拿绳子捆了手。
“乖,把你知道的东西全倒出来。”苏戚走到他面前,蹲下来,特别和善地说,“从喉咙到肠子,休想藏半点儿私货。否则,我就让你知道,什么叫追悔莫及。”
王成羽趴在地上,近距离看着这张姣好而笑容灿烂的脸,莫名哆嗦了一下。
糟糕。
他可能,撞大霉运了。
……
今日的早朝,气氛很是凝重。
不,应该说,十多天来,宣德殿内始终如此。
两列朝臣规规矩矩站着,掖庭令端着长长的折子念案情,时不时用袖子揩额头细密的汗。
让他紧张的并非座上帝王,而是旁侧脸色冰寒的薛景寒。
薛相近来心情似乎不大好。
当薛相心情不好的时候,身上那股肃杀之气愈发明显,能把人压迫得喘不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