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还替沈舒阳挡剑。”她皱眉,不太高兴地嘀咕,“差点儿被捅个穿,血糊一胳膊,还只顾着关心小殿下。”
“总归是个机会。能博取天子更多的信任,利益权衡罢了。我有分寸,不会让自己真遇到危险。明瑜是我的学生,打小就跟着我念书,他处境艰难,当时那种情况,做先生的怎能冷眼旁观。”
道理是这么个道理。
在情感上,苏戚还是有点儿介怀:“他似乎跟你很亲密。”
“宫中不比寻常人家,生身父母待他冷淡,能亲近的只剩下我。为师为长,时间久了,难免生出孺慕之情。”薛景寒顿了顿,声音含着笑意,“苏戚,你很介意么?”
他预料苏戚不会承认,却没想到对方点了点头,认真答道:“我介意。”
薛景寒微怔。
苏戚望着他,黑漆漆的凤眸像一汪深潭。
“我知道这样显得度量狭窄。不过,还是想要个只有我能叫的称呼。”她说,“大抵人都是贪心的,一开始怎样都满足,后来就欲壑难填。”
薛景寒喉结滚动,他握住苏戚的手指,轻笑道:“苏戚,这不叫欲壑难填。”
这只是意味着,你在乎我。
“唤我阿暖,如何?”薛景寒亲了亲苏戚皱起的眉心,说话的语气仿佛哄劝闹脾气的猫儿。“阿暖是我的乳名,这世上现如今已经没人这么叫了。”
苏戚感受着眉间凉软的轻触,视线垂落处,恰巧能看见薛景寒线条优美的脖颈与锁骨。薄衫半褪的身躯贴近来,携带着强烈的男性气息,把她的判断力干扰得乱七八糟。
苏戚张口:“阿暖……”
薛景寒嗯了一声,喟叹般说道:“苏戚,你再唤唤我。”
“阿暖。”
薄凉的嘴唇,落在了苏戚的鼻梁。接着是眼睫,脸颊。
苏戚喉咙发干。
“阿暖……”
薛景寒拉着苏戚的手,将有些发颤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上,轻声呢喃:“苏戚,我很欢喜。”
强而有力的搏动,顺着指尖传达过来。怦,怦怦。比平常稍高些的体温,如同一簇蓬发的焰火,缠绕上苏戚的手指。
“这是你的。”薛景寒望着她,眼底聚着粼粼春水。清浅的笑融化了脸上的薄冰,一时间颠倒众生。“这颗心,你欢喜,它也欢喜。你忧愁,它便如坠冰窟。”
他用不食人间烟火的脸,讲述着缠绵的情话。
他衣衫半解,如谪仙堕魔,又似初尝人事的尊者,要与她修欢喜佛。
“我的心,骨血,皮肉……”